p; 小区里的房子都是小户型,是开发商专门为奋斗中的年轻人量身打造的。
两年多前,李惠寄给李闲三万元钱,说:“哥,听说城市里的男人都要有房子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这些钱放在我这里没用,你再凑些钱首付一套房子吧。若你不收,我以后再不理你了。就当我借给你的吧。”
李闲知道李惠的脾气,只好接受了,再加上自己攒了一年多的工资,按揭了这套41平米的小房子。
说起来,快一年没回那个叫半坡镇的家乡,也没见过李惠了。
李闲和李惠没有血缘关系,他们都是在半坡镇的福利院里长大的,随的是院长的姓,名字也是那个和蔼可亲的李院长给起的。
原本一个叫李贤,一个叫李惠,然而到派出所办户口的时候,工作人员错把李贤打成了李闲。
“李闲就李闲吧,我喜欢清闲的生活。”时年八岁的李闲,拦住了要去将名字改回来的李院长。
乡村的福利院很小,孤儿也少,李闲和李惠是李院长收养的最后两个。
两人相差一岁,感情比亲兄妹还亲。
李闲十岁那年,李院长病逝,半坡镇福利院随之解散,李闲和李惠被接到了县城的福利院。
孤儿们也欺生,尤其喜欢欺负李惠这样的小丫头。
李惠还算标致,但自小跟着李闲上山抓鸟下河摸鱼,被晒得黑乎乎的,于是肤色成了其他孤儿们攻击的目标。
“嘿,小黑妮,滚出我们的福利院!”
“哈哈,黑鬼,长大后找不到婆家!”
“黑丫头,你的亲生父母是挖煤的吧?估计他们也不是有意要抛弃你,肯定是你妈不小心把你生在煤堆上了,结果分不清哪里是煤哪里是你,就这样把你搞丢了……哈哈!”
每每听到这样的怪腔怪调,李惠总会躲到福利院的小树林里哭,有一次边哭还边把白粉笔往脸上擦。
一旦李闲知道了,必会将那些欺负李惠的人打得哇哇大哭,他也曾因此被新院长批评了数次。
李闲瘦瘦高高的,帅帅的,孤儿们倒都愿意和他玩。
但除了李惠,李闲对谁都爱理不理的。
“别怕,长大后如果没人娶你,我娶。”李闲郑重地对李惠说。
“我不要!”小小的李惠目光坚定,“许多男人都可以做丈夫的,但哥哥只有一个!”
……
他们很快便长大了。
高中毕业后,李闲考上了千山市理工学院,而李惠又回到了半坡镇,在一家乡镇企业里打工。
临分别前,李惠扑在李闲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等我大学毕业,在城里干出一番事业,接你去享福。”李闲替李惠擦着眼泪,“而且我小时候说的话算数,如果没人娶你,我娶。”
“我才不要!”十七岁的李惠依然目光坚定,“随便找个男人都可以做丈夫,但哥哥只有一个!”
对孤儿来说,“家人”是最让他们心生向往的一个词。
在李惠心目中,李闲就是她的家人,唯一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