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前倾,险些撞到顾夏阳,还是下意识两只手推了顾夏阳的身体一下。
“你想说什么?”
苏雨蔓这句话很冷,冷得让顾夏阳的心有种瞬间冰封的感觉。但他还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顺势拉起了苏雨蔓的手,在苏雨蔓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顾夏阳已经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转身将她放在摆放着收音机的长桌上。
“干嘛?”
“我想你该换个位置了,这里比较适合你,像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你……”
“亲自讲那个故事给我听。可以吗?”
“什么?”
“亲自讲你和你父亲的故事给我听,我想听你亲自讲,可以吗?”
顾夏阳说完这句话,两只手紧抓着苏雨蔓的胳膊,目光专注的望着她。苏雨蔓脸上的绯红越发的浓重起来,让她看上去像一个青涩懵懂的女孩。而顾夏阳就是让她不知所措的心爱之人。顾夏阳的身体微微向她的方向靠近了几步,右手轻抚着一下她的面庞,然后语气温柔的追问了一句。
“可以吗?你亲自讲给我听,可以吗?”
“为什么?你不是听过了吗?”
“我觉得你讲的才会是我最想听的。”
“……”
苏雨蔓没有直接回答顾夏阳的问题,而是低下头又沉默了几分钟后,嘴唇微动,在她的讲述里顾夏阳觉得同样的故事,却给了他不同的感受。
“我爸曾经是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海峰地产?”
“有,虽然那时候我很小。但对这家大型的地产集团还是有略有耳闻的。”
“我爸就是这家集团的创始人苏海峰。”
“果然选择听你讲是个明智的选择,我讨厌那种要不停猜想的文字游戏。”
“没有办法,在电台里,有些话和内容我必须隐去。”
“我懂,请你继续吧……”
顾夏阳的右手从苏雨蔓的脸上轻移开,然后他也跳上了桌子。肩并肩的跟苏雨蔓坐在一起,听着她记忆里与众不同的苏海峰。
“我爸创立海峰集团的时候,刚刚跟我妈结婚,他们举行典礼的时候,我已经七个月了,所以应该说海峰地产跟我是同年出生的。我也在他们婚礼两个月之后出生了,我也算是个早产儿,小时候开始,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不过因为妈妈的悉心照料。所以也算平安长大了。”
苏雨蔓讲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轻咳了一声,然后抓起桌上一个银色的太空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下去。
“我十七岁那年,我妈得了胃癌,虽然爸爸当时用尽了很多的办法,最后还是没有留住妈妈的性命。所以在确诊三个月之后,妈妈还是离开了人世,那之后,一直是爸爸跟我相依为命,我跟爸爸的感情一直很好的,若不是发生了那场车祸。”
顾夏阳注意到苏雨蔓提到车祸时的表情,复杂的让他不敢捉摸,像是愤怒,像是仇恨,还有着一股浓浓的杀意。苏雨蔓好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吓到了顾夏阳,突然笑了笑,然后伸出右手指了一下长桌对面铁门右侧的一张她和苏海峰的照片。
“你看到那张照片没有?”
“嗯。”
“那是我跟爸爸拍的最后一张合影。从那之后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跟他拍过照,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所以,刚才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才会借你躲了一下。”
“虽然我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夏阳在犹豫了半刻,还是把那句话问出口,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苏雨蔓的脸。等着这个女孩给他心里的疑惑一个正确答案。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出了车祸,因为身体受了巨大撞击的缘故,导致我的肾脏功能出现了障碍,需要换肾。当时爸爸的结果并不匹配,而且当时爸爸的海峰地产因为在决策上出了问题也陷入了很大的危机。”
“可是你现在还平安的活着,就说明你是做了手术的,而且成功了,对吗?”
“没错,可是我却宁愿自己当时死掉了。因为当我终于手术成功回国的时候却发现,爸爸不但关闭了海峰地产,还加了y市的社团,成了一名黑社会分子。”
苏雨蔓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紧握成拳头放在腿上,顾夏阳隐约可以看到她白皙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他猜想当时她一定比现在更激动更愤怒吧。
“你能想像吗?我爸爸从一个儒雅的商人变成了一个黑帮头子的转变。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这好像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也许等我醒过来了,一切就会恢复原状了。”
苏雨蔓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夏阳口袋里的他的那支手机剧烈的震动了起来,然后他望了一眼苏雨蔓,掏出手机,起身从桌上跳下来,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没有人说话,只是不时的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而且充斥着很重的回音,好像有人在故意恶作剧,顾夏阳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
“请问是哪位,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