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的手臂看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侧头对其他几人道:“沒事了。他真的是人。”
大家对望了几眼。都慢慢爬了起來。其中一个女子埋怨道:“喂。你这人真是的。你把我们吓了一个晚上了你知道不。”
我惊讶地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吓你们一个晚上。”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我们是草台班子。到处给人家办白事时去搭台唱戏混口饭吃。前几天接到一笔生意。有个老板请我们到墨家村边上的小山坡上唱次鬼戏。说是祭奠他已经过世的女儿。”
我立即明白了。这个请唱鬼戏的人。必是王小姗的父亲。而她嘴中那个已经过世的女儿。自然就是说的王小姗了。
那女子见我楞着。不无好气地道:“看你年龄轻轻的。肯定是不知道这行的规矩。这是鬼戏啊。又不是给活人看的。一般人避而不及。这倒好。我们刚开始唱。就见到了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那个年长男子接上话題道:”是呀。我们都演了十几年了。从沒看到过有人看戏。其实我们虽然专吃白事饭。可谁也沒见到过鬼。我们每次唱戏。根本就沒一个观众。这倒好。今天夜里突然见到你一人在那儿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发疯一般跑來跑去。可把我们吓坏了。我是这个戏班的班主。我只得暗中安慰他们。让他们别怕。装作什么也看不见。等戏唱完我们就走。鬼也自然走了。”
我噗嗤一下乐了。不觉开心地大笑道:“可你们沒想到戏唱完了。鬼竟然沒走。还主动和你们说话吧。哈哈。台下那么多鬼。你们怎么只看到了我这个真正的人呢。”
那班主恼怒地道:“喂。这位朋友。我们出來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可不要拿我们逗乐吓唬我们。从头至尾。这山坡中除了我们。就只有你一个人。别说有许多鬼这样的话來吓我们啊。”
我明白了。他们确实沒有看见鬼。而且他们是应约唱戏给鬼看的。所以鬼既不会打扰他们。更不会伤害他们。
我赶紧向他们赔个不是。邀请他们到我家住上一宿。那五个人互相商议了一下。为首的男子对我道:“兄弟。你这么客气。那我们闯江湖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刚唱完戏也正愁着呢。本來是约好一唱完就有车子來接我们的。只是刚才司机打电话來说。车子又抛锚了。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找人修理好了。我们正沒法呢。既然兄弟这么客气。那我们就讨扰一夜了。”
我心中大喜。连忙邀请他们前往我老家。那戏班老大对大伙道:“今天不早了。我们带上随身物品。戏班的道具就暂时封存在这个山坡中吧。反正也不会有人來偷。明天早上等车子來了。我们再搬上车。”
其他几个欣然叫好。跟着班主。随着我一路说笑着往我老家而去。路上。我打趣班主道:“班主。我有些不明白了。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一带有人家办白事时。请了戏班热闹一下。大伙儿看戏的很多啊。”
班主闷声道:“咳咳。可能是地方风俗不一样吧。王老板请我们唱戏时。付了很多酬金。说明了这是专给她过世女儿唱的戏。我就是担心你们这里的风俗和我们那不一样。会有许多活人前來看戏。这就达不到王老板的要求了。所以王老板才要求我们在这个山凹子里唱戏。就是不想让生人靠近來看戏。”
我也不再多问。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老家的大门。我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几个不要说话。
静静地站了一会。我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敲响了家门。连敲了十几下。楼上传來了父亲嘶哑的声音:“谁呀。”
灯也随即亮起。我怕惊动村子上其他人。压低声音鼓起勇气道:“爸爸。我是小浞。”
父亲一下子沒了声音。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细碎声。似乎是正在披衣而起。阳台上出现了两个身影。虽然灯光背着看不清楚。但我自然熟悉那两个身影。他们正是把我从小拉扯大的父母。
不多时。听到了楼梯的走动声音。大门悄悄地拉开了一条缝。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父亲。而是一脸惊恐的母亲。母亲探头向门外张望了一下。紧张小声地道:“小浞。赶紧进來。别让别人看见了。”
我闪身进屋。母亲正要关上大门时。我急切地道:“妈。别这样。先把我几个朋友放进來吧。”
“你朋友。”。母亲低声问着我。神色间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