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心里白了他无数眼。
“小的家陋,装不下王爷,还请王爷留步。”
撒下话,她的脚步加快了些。
偏偏景容像块牛皮糖,突步朝前,顿时转身,衣袍炔炔之下顺带着一股疾风,挺拔的身板也已经直直的挡在了纪云舒的面前。
一高一矮的身形,对立而站。
若不是头顶上同样一高一矮的两把伞撞在一块,纪云舒的额头怕是又磕上了景容结实的胸膛。
纪云舒抬头之际,两人四目交织。
视线碰撞之下,竟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心紧了一下!
倒是景容先开了口:“先生就想这样撇下本王?”
“嗯?”这话搅得纪云舒心颤,耳根子一红,幸好有青发遮挡。
“先生该不会忘了,等这桩案件结束后,你就该给本王查案了,怎么转眼之间,似乎忘了此事?”
景容勾着眉骨,语气却有些戏虐的味道。
原来是为了这事!
可是无缘无故,提什么撇下本王的字眼,真够让人胡思乱想的!
纪云舒松了一口气。
启唇道:“王爷,一个人上吊也要喘口气,您是不是也让小的休息一晚,明日再查呢?”
“谁让你昨晚不好好休息的?”
她竟无言以对!
喂,王爷,我是为了思查案件才一晚没休息!
总比你昨晚不好好吃饭的强!
见纪云舒结了梗,景容却像占了上风似的,露出一脸大度之像:“罢了,本王也不是不通人情,你要休息,本王便让你休息一天,今晚酉时,本王在义庄等候先生,毕竟那五具尸体一旦腐烂,先生查起来,也得费工夫。”
这人脑子真的有泡!
白骨她都能查!
而且没人性,天寒地冻的夜,她通了一个宵,休息一天怎够?
可是……
“王爷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那今晚酉时,义庄不见不散!”
听到去,虽然乖巧懂事,可是怎么如此别扭呢?
景容拧眉思量她的这句话,纪云舒已经撑着伞绕过他挺拔的身板,迈步离开……
转身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小巧身形,景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如陈年烈酒般的笑意。
而远处的琅泊见两人分开,这才快步走到自家王爷面前。
“王爷,你与纪先生……可提到御国公一事?”
景容当即面色悬凝,冷澈着冰眸。
“不急,此案背后恐怕牵连甚广,纪先生虽然聪明,但也不能轻信,若出差池,连本王都担当不起。”
“属下明白。”
景容又疑惑了一下,立即吩咐道:“你暗中彻查一下这位纪先生的来头,本王要的人,必须背景干净。”
琅泊俯首:“是。”
景容深灼了一口冷气,目光依旧停留在纪云舒背影渐远的方向。
为了御国公一案,他从京城离开已有半年之久。
若是纪云舒可信,回京之期,想必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