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
其实别说大肆宴请,哪怕是家常便饭,和关心自己的人在一起,便觉得无比开心。
舒蔚从前几天开始便住在这里,一直以来都没有出去过。她并非不愿、而是不敢。
谁也不知道其他的人会有怎么样的眼镜看她,从那次的新闻开始,她的身上便多了一个红杏出墙的标签。
或许这会跟随她一辈子,永远也洗不掉。
然而如今,她却在家人的支持下站在酒店大堂内,无数道目光朝她投来。
有那么一瞬间,舒蔚以为自己会站不稳,可身边有爸妈、有姐姐,她的背脊比谁都要笔挺。
微凸的小腹证明了新闻里提及的消息再真不过,她当真怀孕了。只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却不知是谁。
顾家在那次新闻之后,便低调无比,不但顾辛彦极少露面,就连一向高调的胡静,也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只是今日,胡静作为韦容青的亲家母,想必应是逃不过了。
舒蔚放眼望去,便能看见在这里的不少人其实是媒体假装的。
可她在这些异样的目光注视下,依旧站着一动不动,甚至连脸上的微笑都不曾改变。
越是痛苦,便越要坚强。这世上总有人站在你身后!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胡静已经走了进来,视线在大堂扫过一遍,最后落在穿着宽松长裙的舒蔚身上。
她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舒蔚一遍,看见她已经渐渐凸起的小腹,眸里几乎要冒出火光。
还在!
那个孩子,果然还在!
“妈,您来了。”正待这时,舒蔚已经缓步走了过来,身边还伴着一直面带微笑的韦容青。
她虽不知胡静曾想拿掉舒蔚的孩子,却将舒蔚曾受过的委屈都记在脑海里。
“亲家母,您来的可真早,来来来这边坐。我们家蔚蔚这段时间可真是多亏你照顾了。”
“哪里的话,舒蔚是我们顾家的儿媳妇。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何况,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孙子呢。”
舒蔚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心里想着是,却是曾承诺过她的男人。
她总是心软,舍不得那男人有任何孤寂和落寞。却不曾想,这每一时每一刻的心软,最终都会应在自己身上。
她只给了一周的时间,若是今天顾辛彦还不回来。那么她再也不会想起……
“妈,进去坐吧。”
舒蔚和胡静自然是坐在一起,正在大厅中央。落座的那刻,她几乎还能看见胡静抽搐的脸颊。
趁着司仪讲话之际,舒蔚附耳在胡静身边:“妈,这么气我么?”
“真可惜,在这里你什么也不能做。而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她细细地挑起眉眼,目光落在前方自己的母亲身上。这一次,除了韦容青和舒远之外,陈新竹和吴越也出现了,只是十分低调地坐在一旁,加上和舒蔚的发型打扮相差很远,一时间竟没有吸引多少注意力。
胡静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舒蔚,你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呵……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她苦笑,从头至尾都像绕进了一个圈子里。原本、她恨温车盛,恨他设计自己。恨顾晨晨、恨她故意误导胡静。
也恨胡静,不肯相信自己。
但如今,舒蔚最恨的人、是自己。
一个人之所以遭受苦难,自有其根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不愿让自己做那可怜之人,但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缘由也都因为自己。
男人,是她挑的。
孩子,是她要的。
还能怨谁?
“之前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告诉辛彦。到时候您要怎么收场,我等着看。”她故意这样说着,眼睛里泛着些许雾色,因为想起那日,还深觉恐惧。
这样,没来由地惹恼了胡静,便重重地哼了一声,眸光闪烁了几下。
“舒蔚,你别得意。你以为没有辛彦的同意我会那么做?呵……你也太看的起自己,辛彦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已经交给我处理。”
“我要拿掉你肚子里那个,他没有任何意见。”
舒蔚怔了怔,脸上血色顿时褪去:“你胡说。”
她知道顾辛彦没有做到他的承诺,知道那个男人没有想象中那么爱自己。
但至少相信,顾辛彦不会这样对待这个孩子。
他像世上仅剩的那条龙,身上长着名叫孩子的逆鳞,从不允许任何人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