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莲教三字,玉笙烟心神顿时收敛回来,朝着那彩棚望得一眼,点头道:“我们过去看看…等等!”说着话,伸手从旁的货郎摊子上取个丝巾将脸裹住,接着又取顶毡帽盖在至尊宝头顶,正色道:“还是小心些好!”
至尊宝点点头,朝那摊子上扔了个银角子,与玉笙烟瞬间便钻进了熙攘的人群中,人流似潮,顿时卷裹着二人朝前缓缓而去——片刻之后,两人已到了那彩棚之后,隔着那五彩帷幔,听到了内中两人的对话…
当然一人底气十足,洪亮有力,“村长,你给我说句实话,到底那白莲教的活神仙有没有收下我们的帖子,答应来社戏观礼…你要说收下了,我可着实不信!”
另一苍老的声音急急分辨,听着也是慌了:“怎么没有收下?我是进到大殿中,当着面呈给活菩萨的,既不是找旁人递的,也不是给了旁人,一五一十清清楚楚,那里会有错?王大财主,你这般质疑,可分明是没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那被称为王大财的人哼了一声,虽说气恼,但也不敢硬生生的胡话对这村长,转了个话头:“村长,这次社戏虽说是村长办的,但是那请戏班子、搭台子、安排酒席…哪一样不是我出的钱?若不是你说请动了白莲教的活神仙,我又怎么会出这么大笔钱财,可到了此时此刻,那活神仙人呢,他们在那里?我纵然是找你问个究竟,怕也在情理之中吧!”
“我不是说了么,咳咳,恐怕、恐怕今日是有事耽搁了,”村长干咳几声,明显底气有些不足,“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何这般时分了,那白莲教活神仙还没到啊…”
“那就是不来了!”王大财主断言:“或者说。根本就没打算来!”
村长怒道:“怎地不来?原本便是应了的…”
“应了?那人呢?”王大财不屑道:“都是你自说自话,谁又能替你证明?不是怎么说便怎么是了,我们那里有法?”
“那、那、那…对了,那五狗子赶车送我去的,他也见了,不信你们都去问他…”
“五狗子?他做得什么数?还不是你村长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王大财硬的不敢,只是冷冷的问,“你说屎是香的,难道他还敢说是臭的么?”
乡野之人淳朴厚道,这话出口便正中了那村长软肋。说话间也吱唔起来。到叫他给占了上风。一时间着急起来到不知道该如何分辨了…
两人开始只是分辨说话,后面声音渐渐大了,便有些都按捺不住火气吵将起来,旁人见此情形。不由便有人插了话,也是一般的跺足焦急:“哎呀!你们别闹了!这怕不是活神仙有什么事儿耽搁了,所以来的晚些——你们也别吵别闹,都安心些,只要这社戏未完,那就不能断言说活神仙不来了!”
……
话说到此,里面究竟后面怎地吵个究竟,那已经不是至尊宝所关心的了,只是比个手势。牵着玉笙烟的手慢慢退了出来,待到人少之处,这才开口道:“烟儿,原来那白莲教之人未到么,如此一来。我们今日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玉笙烟沉思片刻,摆手道:“无妨,本来这也不在我们计划之中,只是偶尔碰上了,那坛主来与不来,都无关紧要,”她见至尊宝脸色紧张,也不知怎地便说了句俏皮话来:“…总不成,要我俩去路上接他们吧?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有什么猛兽盗匪都出手料理了,然后敲锣打鼓的送到此间,最后再出手把他们解决了?”
“不好!”至尊宝听那俏皮话本身脸色无异,可是听的几句,忽然周身一抖,抓住玉笙烟的手,急急开口:“你说,会不会是那些比丘僧半路拦截了白莲教人,又来一场屠杀?”
“啊?”玉笙烟脸色一紧,但是转念之间便想得明白,肃然间缓缓开口:“倘若真是如此,对我们倒是没有太大妨碍,到时候径直去那总坛找令牌也方便了许多,到算得上是有些好处…”“可是,这事儿有关密宗,我们不得不去查探一二,”至尊宝断然开口:“况且,那密宗正在酝酿个巨大的阴谋,此刻这般作为绝非无的放矢,我倒是不能不管。”
“你待如何?”
至尊宝缓缓道:“事关重大,我想要亲自走上一遭,去那来路上探访白莲教众的动向,看看究竟是有旁的事儿耽搁了,还真是遇上了密宗之人。”
玉笙烟道:“你真要去沿着来路探访,那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既然要去,还是我俩一起吧,万一有事也有个照应,不至于手忙脚乱。”“不必!”至尊宝断然拒绝:“此事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碰上了密宗,所以一切都无法断言…说不定,他们是绕了远路,所以来的迟了呢?你还是留在此间,看这社戏中的动静吧?”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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