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汪洋海却认为这是讥讽嘲弄——刚才遭了那田多寿的抢白,似乎认为这少年要软弱些、好欺负,不由把满腔怒气都发到了他身上!
他双臂猛然朝着至尊宝一指,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半响才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
“大家都是来求学拜师的,那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分别,人人一样——纵然我人穷,可是我依旧有根折不断的傲骨,你们有钱又如何?能比得上我一腔向那经纬宗的决心么?”
听得这话至尊宝顿时哑口——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住在这个厢房中和那拜师学艺有何关系,甚至他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的,就像是花钱买了这房间就成了欺压穷人一样…
听那话语中把自己说成了为富不仁的公子哥,至尊宝心中不由感慨一声,正要想出言开解一二……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叫好!
“说得好!”
众人齐齐转头,才看那院落中走来一人,三十上下年纪,面皮白皙,两缕唇下胡须随风而动,更显神骏异常,看那衣着打扮、神情肃然的样子,分明该是大有身份之人…
未等至尊宝一行想出个结果,汪洋海等几人纷纷行礼,口称‘花先生’——原来这便是花家留在大佛禅院接待之人了!
那花先生走近众人,朝着至尊宝与汪洋海分别打量几下,皱眉道:“你等都是来参加我花家收徒考试之人,为何在此喧闹?难道不怕影响其他人么?”
话听着像是对两边均是此说,但看得出却是对着汪洋海几人开的口,而且看至尊宝几人的时候皱眉也是毫不掩饰——那分明是把他当做了个纨绔子弟,满心是止不住的厌恶!
这…至尊宝朝着自己周身一看,不由苦笑连连…自己这一路来被田多寿几人照顾得妥帖异常,又加上衣着华丽养尊处优,虽不算油光满面也是气色红润——在这人人面带菜色的邯郸,那又如何不被如此看待?
当时只能假装没看出那种鄙夷之色了…
汪洋海得了那声赞,更是把自己说得像个胸怀大志的平阳猛虎,将至尊宝比喻那为富不仁的公子哥儿,凭借手上那几个臭钱换了自己的厢房,现在还无端涨价!
直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声声毫不遮掩的控诉!
那花先生听他一说,脸上的不快之色更盛,可这还未临近考试也轮不到自己做主,于是想了想,故作不偏不倚道:
“此乃你们自己的事儿,本不该我插手——我来此,只是想要通知诸位,现在得到消息,据说有白莲教之人混进了考生之中,想要进到我们阴阳一脉学习观天之术,所以本家特意嘱咐我来告诫诸位晚上小心,莫要外出…其他的事儿,还是你们协商的好。”
“可是,花先生…”那汪洋海着急道:“这厢房…”
“这买卖上的事儿我也不懂,也不明白,”他想了想,转头看着至尊宝,话语却像是对众人所说一般:“但是我知道的是,法门中学习术法要以德行为先,巧取豪夺…咳咳…这可不是法门中人所有的样子!”
至尊宝听得那话,看样子真是这人已完全偏向了汪洋海那边,说话之中把自己此事当做个无恶不作的纨绔,逼着自己把那厢房让出来——顿时心中升起股忿忿不平之意:
“我这买卖原本是自愿买卖的,那出钱的本家没说话,反倒是个旁的人跳出来闹腾,居然还说是我的不妥?这也罢了,就算你真心想要,也得好言好语的相求,那有这般硬来强语的道理?”
眼光略略一瞥,却看见那汪洋海满脸诚恳中嘴角微微弯曲,竟然是在偷笑…
这花先生难不曾每夜都来视察考生,所以他设下了此局?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顿时生出股怒气来,朝着那花先生拱拱手,忽的朗声道:“花先生,你夜夜均来巡视禅院,到真是辛苦你了…”边说话边看那花先生的脸色,见他只是微笑拈须,当即便明白自己猜中了,于是接口道:
“…你所说的我也明白!法门中修行讲究的是德行、机缘记忆因果德亏,所以我便依着你的意思…”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看汪洋海脸上才露出稍许喜色,这便继续:“…所以,他那买卖之后反悔、又不按价给钱想要强买的行径,我是万万不会妥协的——这位朋友,这便请回吧,厢房我们决计不会再还予你们的,你们可以安心了!”
说完朝着花先生一拱,“如此那便不多说了!此间还有白莲教余孽,请几位多加小心,早些休息…请!”
说完,将那田多寿几人一拉,这便进了房中将门死死关上。
再也不管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