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各弄两套西服来,记住,料子要好,别怕花钱,另外再去成衣铺给弄一些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明白吗?”陆山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曹墨搞衣服,他们要时常变幻身份,没有道具可不行。
“另外,你知道哪里有卖摄影器材的?”陆山问道。、
“不知道,买那玩意干什么?”雷冬奇怪的问道。
“笨蛋,我是记者,你是摄影师,不买照相机,你拿什么当摄影师?”
“可是山哥,我不会呀!”
“不会,你不会学呀!我教你!”
“那就没问题!”
“曹墨,我们出去,你尽量少说话,虽然你是我的翻译,但其实你只是我的一个向导,向导明白吗?”
“明白,我就是给您指路和跑腿办事儿的。”
“你看,还是曹墨聪明,你以后要学会动脑筋,我总不能每次任务都跟在你后面,给你当保姆?”
雷冬闻言,霎时一张脸臊的通红,他也是有自尊心的,陆山之所以不留情面的训斥,还不是为了他的将来。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雷冬也想上进,可机会从来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争来的。
陆山现在信任他,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这就是想让他独挡一面,这就是在给他机会!
如果他不抓住的话,机会就会被有准备的人夺走,也许现在没人能取代他,可将来呢?
“山哥,我会认真学的,不会给你丢脸!”雷冬郑重而认真的说道。
“这才是我陆山的好兄弟!”陆山哈哈一笑,伸手揽过雷冬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一下,无比欢喜的道。
“曹墨,接下来你的任务比较重,雷冬只能配合你!”陆山严肃道,“我要知道铁锰现在被关在何处,他的情形如何,还有最好能搞到关押之处的建筑地图。”
曹墨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山哥,这很难,我对沈阳城不太熟,而且阎处长那边只是把关系移交给我,我还没熟悉这里的人事,短时间内要打听到这么多消息,我不敢保证!”
陆山知道曹墨说的是实话,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尽力而为吧。”
“冬子,你的任务是保护好曹墨的安全,如果遭遇意外,可去四马路秀才家附近的电线杆上留下汇合的信息,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两人一齐点头。
“都回去休息吧,冬子,记得下半夜换一下虎子!”
匆匆的洗了一下脚,陆山就上床休息了,对于营救猛子,他现在也没有多少头绪。
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劫狱和劫囚车,劫狱难度大,劫囚车风险高,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愿意选这两种方法。
一来,他人手不够,算上曹墨才四个人,二来,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他不能为了救一个铁锰再把雷冬他们也搭进去,而且他和雷冬还是真正的刺杀案的主谋。
可不能让日本人轻易的抓到自己。
这两条路都是最后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的选择,如果能够另外想办法救出铁锰,他是不会用的。
另外的办法,日本人要公审内田遇刺案,在案件审理之前,铁锰生命安全起码还是有一定保证的,但这件案子的敏感性,日本人如果没有绝对把握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样他们会在全世界丢一次大脸!
本来发动侵略战争就没有足够的理由,现在若是弄错了凶案凶手,把一个无辜的人判处死刑,恐怕日本在国际上的名声会越来越臭!
要是影响到日本的对外经济贸易,那就损失就大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会很小。
欧美现在金融危机,需要一个市场来倾销他们过剩的物品,亚洲无疑是一个不错的对象,而亚洲国家中,只有日本才有这样的购买力。
还有政治上的原因,社会主义红色苏联野心勃勃,日本作为苏俄的传统敌人,自然需要政治经济上的支援!
正是有这些底气,日本人才敢在这个时候挑起这场战争!
只要能够证明铁锰当日没有去过大和旅馆就可以了,不在场,就不可能会杀人。
但是此时此刻,恐怕所有关键证人都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了,这一条路怕是行不通了。
不能找到铁锰不在场的铁证,似乎这件案子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铁锰必死无疑。
而营救铁锰也只剩下一条路,硬来,无论是劫狱还是劫囚车,这都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尤其这是在敌人控制的核心区域内。
他甚至想到了利用记者的身份进入庭审旁听,然后趁机制造混乱,趁乱救走铁锰,但是审判的那一天,法庭内外必定会布满军警,这个时候动手,成功的可能性很好,而且还会给了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
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铁锰上绞刑架?
必须寻找其他帮手,否则凭他们几个人救不出铁锰的。
陆山思来想去,能够帮助到他的就只有两股力量,一股自然是组织的力量,虽然弱小,但是不可忽视他们在宣传上面的优势,可以帮助铁锰舆论造势,至少可以在公审之前,把水先搅浑了。
第二股就是东北军撤走之后留下的潜伏力量,这一点基本上肯定会有,那张小六再愚蠢,这点智慧还是有的,而且这股力量应该还不弱,只不过不能正面跟鬼子对抗,但暗地里到也不一定比鬼子差!
当然,这也只是陆山自己的揣测的,也许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还有一股力量,陆山不想用,那就是沈阳城内的地下势力,这些人没有信仰,眼睛里只有钱,虽然他不是出不起钱,但这些人恰恰是最不能够信任的,日本人收编和渗透的很厉害,若是提前泄露消息,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陆山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这些人。
渡边一郎,大正银行的理事,这个人身份不低,若是善加利用的话,或许会有令他想象不到的好处?
看来自己记者的身份,还有特别法庭审判的旁听证,都着落在这个人的身上。
直到听见隔壁的雷冬起身去换虎子,陆山这才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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