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我问你,这个郑芝龙在朝廷的支持下,吞并了所有海盗之后,他会听朝廷的话么?”钟进卫把视线从崇祯皇帝的背影上收回来,转向温体仁,问他道。
“不会,而且据我的印象,和顾百川的聊天得知,东南沿海现在是群雄争霸,海盗在互相火拼,难分胜负。郑芝龙因此投靠朝廷,想借朝廷的支持来独霸南海而已。”钟进卫不等温体仁回答,就又继续说道。
“顾百川是谁?”温体仁问道。
“我的护卫,东厂的一个档头,他了解一些东南沿海的情况。”钟进卫回答道。
“陛下,以后郑芝龙会独霸南海,rì入斗金。他一年的收入,比大明一年的赋税还多。却从没有给朝廷做过贡献,最后便宜了别人。”钟进卫转头看回崇祯皇帝,继续说道。
崇祯皇帝已经走回御座边,坐了下来,凝神听着。当钟进卫说到郑芝龙的年收入比朝廷一年赋税还多时,眼睛露出jīng光。
“中兴伯,您怎知郑芝龙独霸南海后会有如此之多的收入,最终还便宜了别人?”徐光启不解的声音从钟进卫身后传了过来。
钟进卫听的一愣,说的顺口,把徐光启给忘记了。他转过身,看着徐光启,忽然咧嘴一笑:“我猜的。”
然后,不管徐光启听了目瞪口呆的样子,转回头,又对崇祯皇帝道:“陛下,这个郑芝龙富贵之后,贪生怕死,朝廷控制他应该不会有多难。但他手下还有许多人,各有心思。为防到时候不为朝廷所用,臣建议派出细作,不但卧底各海盗势力中,还要卧底郑芝龙的手下。”
在钟进卫没有说完的时候,崇祯皇帝已经下定决心了。
钟进卫一说完,温体仁却抢先开口了:“陛下,臣以为,中兴伯所言有理。此事无需朝廷费多大jīng力,却能事半功倍。”
他知道钟进卫的来历,因此对他的话理解起来就很容易。不像徐光启一样,要去想钟进卫的话多么不合逻辑。
崇祯皇帝很欣慰温体仁没有受刚才事情的影响,已经在替大明将来争霸海上做考虑了。
他点点头,对钟进卫道:“钟师傅,你刚才所说要推荐的人,就是想派去卧底的细作?”
“啊,不是,他一个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卧不过来。只是这个人,有极高的心理素质,知道如何在敌方势力范围内扮演自己的角sè,而不容易被看破。因此臣举荐他,由他训练一批人,派过去卧底,应该会有收获。”钟进卫一听崇祯皇帝想岔了,就赶紧解释道。
“此人是谁?”崇祯皇帝很有兴趣,连忙问道。
“此人名叫刘兴祚,东江镇参将,现在在城外勤王军中。”钟进卫说道,然后他又给崇祯皇帝以及温体仁和徐光启细细地介绍了刘兴祚的经历。
经钟进卫一介绍,崇祯皇帝隐约想起了这个人。
“此人从建虏那边过来,可靠么?”温体仁带着点担心问钟进卫。
“温阁老是担心他和建虏有牵连?”钟进卫反问。
“中兴伯,不可不察,应当谨慎为好。”徐光启也规劝钟进卫。
钟进卫看看他们两人,然后转回去看崇祯皇帝,发现崇祯皇帝眼里也带有一丝疑惑。
钟进卫想了下,就说道:“陛下,臣是在勤王大营中见到他的。当时他的事迹由孙承宗孙大人说给臣听的。”
钟进卫把孙承宗给抬到了前台,要出问题,首先要找孙承宗。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就是孙承宗给他讲述的事迹。钟进卫接着道:“因此,臣以为刘兴祚还是可靠的。假如,他是建虏jiān细,那么他用了这么多jīng力混回大明,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能让他舍弃几个兄弟的xìng命而来做jiān细?奴酋如此愤怒,派人追杀他,也能从侧面证明他的清白。”
钟进卫说到这里,为了更保险点,就又补充道:“把他从与建虏对战的前线调到后方,就更能防止他通建虏。使人全程参与他对细作的培训、教导,再把细作派出去,就算他有什么问题,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