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一愣,不由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骖严受了伤,无法护我周全,公子你方才也看见了,我连普通山猪都对付不了,何谈自保?”白凝顿了顿,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继续道,“公子若实在不愿意,在下不勉强,只是公子想要打开储物器取得灵源,那便只能另寻他人了。”
说罢,白凝便作势转身要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听见身后楚维束忽然开口:“罢了,还有两三日便出了森林,我便再多留你几日也无妨。”
白凝顿住脚步,浸没在黑夜之中的面容一瞬间漫开了一抹邪肆的笑。
楚维束说完,又转身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一旁的骖严,最后默然离去。
白凝转身,瞧着楚维束走远,这才看向对面的骖严,缓步走了过去。
双方面对面对视了须臾。
白凝:“他还在看着?”
骖严:“嗯。”
白凝挑眉:“戏演的不错。”之前商量的时候,这个男人分明说他不会演,害的白凝跟着担心了好一阵,没想到最后是她白操心了。
骖严眸光微亮:“你也不错。你怎知道,他会信了你的苦肉计?”按照骖严原本的打算,是在楚维束为其解了缚魂绳索之后,趁着夜色逃走,幸亏白凝临时改了计划,否则以当时的情况,这两个人是怎么也走不掉的。
白凝谦虚道:“我本也不确定他是否会信,便赌了一把,赢了而已。”
骖严余光扫了一眼轿辇的方向:“东西在我这很安全,先不说了,他还在看着这边。”
白凝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便转身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毕竟做戏得做全套,方才她跟骖严闹翻了,至少在出森林之前,他们俩都必须这样僵着,否则楚维束必定怀疑当中有诈,如此他们的心血便会白费。
白凝走远,骖严这才又将目光投向轿辇,与里面的楚维束来了个正面对视,停顿了两秒,双方才又各自敛了视线。骖严算漏了一点,他本以为自己与白凝的互动仅仅只会让楚维束心生不满,再加上对方多疑的性格,必然会提前要求他们交出灵源以免夜长梦多,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动怒,甚至要对他们下杀手,直觉告诉他,楚维束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而导火点正是白凝,莫非白凝与楚维束之间当真存有什么关系?
可若真有什么关系,为何白凝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骖严又一次陷入沉思,想不明白。
这边白凝有气无力地坐在树下,时不时伸手捂着脖子,那一瞬间的生死实在太可怕了,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那一刻,她再次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在这个世界安稳活下去,她必须强大,不论是什么方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需要力量。
如此想着想着,到了下半夜,女人倒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没了缚魂绳索的束缚,白凝的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