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于是干脆敞开了说,问嫂子是不是府里的钱银不够用,若是不够,可别不好意思跟她提。
稳娘这才恍然小叔为何拿钱给自己,只笑着说,每月支给质子府的金足够用,她不过是觉得能节俭起来,好积攒些做买卖的本钱。
原来每个月的月钱,稳娘都节省下大半,往一只酒瓮改成的扑满里塞。
如今几个月的功夫,已经塞满了一只。而她打算拿这节省下来的钱买地。
不过因为姜之是质子的缘故,买不得大齐的土地。所以她打算寻了可靠的人,买些邻国的肥田放租子,总好过坐吃山空,心里没底。
稳娘的这一席话,让姜秀润茅塞顿开。
前世那种无依无靠的日子,对姜秀润的影响还是太大了。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如被狗撵的兔子一般,有种朝不保夕的惶惶之感。心里总是想着一朝得了机会,拔腿便走。
可是如今的形式,跟前世大有不同,哥哥已经在洛安成家。
自己依附的太子虽然有好色的毛病,但这是个自己能做得主的人,又不甚太拘束着她。
所以她名义上虽然顶了瑶姬的名头,却出府自由。
不像前世秦诏那般碍着父族的禁令,又不肯撒手只将自己困在外宅做个外室,身份尴尬不上不下,整日要接受徐氏的训导,秦家隔三差五派人来训话的烦扰。
就算后来她有了本钱舍出金,极力逢迎讨好地与人交际,也是人前听着夫人们言不由衷的话,背后却被人白眼奚落。
如今的她,最起码在人前是太子眼前正得宠的少傅,洛安书院里被沐风先生赏识的有才少年郎。又怎么可还秉承着前世惶惶兔子一般的心思,总是想着如何逃离脱身?
倒不如学了嫂嫂,在别国置地添产,趁着还得太子恩宠的时候,让自己富可敌国!
正这么想着,太子便要带着她巡视运河,正好可以看看那周遭的田地,选了适宜的田产,到时候每年收田租,岂不是要比放私贷来得稳妥保靠?
当下便忙不迭点头应下。
凤离梧见她如此高兴,倒是觉得自己这番心思正讨得佳人的欢心,心里自然也很畅意。只拉着姜秀润的手,索要香吻。
三番五次被太子缠得没完,姜秀润便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开。
不过是君子求色,她求保命安稳。如今既然顶了侧妃的名头,总是要给名义上的夫君一些甜头不是?
毕竟当初雇人抬轿子从偏门把自己抬进来,也是花了本钱的啊!
而且凤离梧模样生得好,若是不摆储君不怒自威的架势,也是鲜活可人,英俊倜傥的美男子。
有时看他急切地贴蹭着自己,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般。这等子男色媚人,若是以后自己坐拥金山银海,想要学了公卿广纳男色,也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求得这般的极品。
像现在不要钱的受用,仔细想想,便有了几分白嫖的便宜之感。
这人生在世,不能细想,否则太苦。
可是这般天马行空的歪想一番,又觉得自己如今活得不错。
于是葡萄架下,团影点点,伴着傍晚的夜风袭人,姜秀润放开胸胆,与太子唇舌纠缠,便是又白嫖了一番这洛安城里第一等的王侯好货色。
凤离梧不知姜秀润的心思,只觉得这女子今日乖巧可人,让亲的样子也实在让人心痒,便将她一把抱起,便要往屋子里走。
可就在这时,姜秀润突然惊恐的一僵身子,在太子的耳旁低低道:“那远处假山的阁楼上有人往这看……”
凤离梧闻言抬头一瞟,果然见远处假山上有灯影一晃。
看着那方向,大约是田姬的宅院。看来是有人一直在那假山凉亭眺望这边的情形。
不过这里是寝园,倒不像书房那般挨得田姬的宅院近。
就算她极力远眺,在这夜幕黄昏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就算这般,想到有人窥探寝院,也足够叫人扫兴的了。太子紧皱着眉头,真想快些解决困局,好将这田姬扫地出门。
一时间,姜秀润受了惊,再也没有白嫖的心思,只回到屋内,快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受了这一番惊吓,她又是暗暗提醒着自己——这男人再好,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所以白给,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