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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在凤离梧的眼中却觉得姜秀润这般闷闷不乐,有可能是因为昔日爱慕着她的男人娶了别人,她心有不快。
是以吃酒回来,他倒是难得地去了花园偏僻的院落,将瑶姬堵在了寝屋里。
姜秀润吃了酒,有些燥热,一时懒得换回男装,本来是打算在这瑶姬的房中小憩片刻,再回转外院的。
可是没想到太子竟然溜达到此,还一脸找茬的样子。
听太子紧绷着脸问她为何不快时,姜秀润只瘫在塌上连眼皮都未睁开,便将凤离梧给怼回去了。
“只是观秦家娶妻,张灯挂彩,锣鼓喧天,才知大齐的风俗并非一顶轿子从偏门入了事。原来还有舍得花金的娶法,看着这般隆重的成礼,一时替妹妹瑶姬感慨罢了!”
凤离梧觉得这小妮子的确是饮酒太多了,竟然什么都敢说!
可自己的确在娶妻一事上,节俭太多,被小肚鸡肠的妇人拿住了说嘴儿,也情有可原。
他伸手拉起酒意未消,懒洋洋的姜秀润,用巾帕替她擦着脸儿道:“若是不喜,以后补给你便是……”
姜秀润心道:补给她作甚?嫁他的是瑶姬又不是自己!可是酒劲儿翻上来了,便一时乏力懒得多言,只闭着眼舒服地感受那巾帕的清凉,然后一扭身,又从太子的怀里滚落,只趴在软塌上香甜地睡下了。
太子一时也是酒劲儿上来了,便搂着姜秀润也小憩了片刻。
待从她的偏院出来时,负责记录太子起居的女官特意询问太子:“可否要典记上幸了瑶姬?”
凤离梧想了想,点了点头,毕竟是纳娶入府门的,除了刻意冷落的曹姬外,倒是要显得雨露均沾些,不然洛安城里岂不是又要有断袖分桃的流言蜚语!
只是那屋子里的妮子不开窍,直到现在还不愿委身于他。他也是闲的,竟然能忍下那女子偶尔的大胆无状,只想任着她的性子来,等到磨平了她后,才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生儿育女。
这么想着,太子的脚步倒是轻快了许多。毕竟人就在他的府里,别管睡在哪张床榻上,是男还是女,也都是他的。
这种谷仓满满,吃喝不愁之感,倒是让太子很是心安。
再说这姜秀润一觉醒来,在榻上伸了伸懒腰,便见厨下给瑶姬送来了饭食。
她在秦府压根没有吃什么,不过是空腹饮酒罢了。见饭菜满满一托盘,便拿来要吃。
可是桃华连忙道,说是太子吩咐了,给瑶姬的酒水饭食一律倒入泔水桶里,不可给她食用。
姜秀润并不知尉皇后命令下绝子汤药的事情,可是听太子特意嘱咐过,心内顿时明白了。这是有人在酒菜里动了什么手脚。
敢这么大胆动太子府吃食,而太子又能忍耐不发的,也没有几个人,不是皇帝便是皇后。
而这后宅之事,大约也就是尉皇后感兴趣了。
这么一想,顿觉凤离梧可怜,小时失了母爱没有人管不提,这大了,母亲倒是管东管西,将手伸入了太子府里。
那饭菜里大约也不是别的东西,不过是绝子一类的药物罢了。
这位尉皇后哪里配做母亲?竟是恨不得儿子断子绝孙吗?
想到前世太子一直无子嗣留下。姜秀润默默地叹息了一口气——搞不好这辈子,这位太子依然是要膝下空空,怪可怜的,不知今日给他张罗些什么饮食补一补亏欠才好?
于是这日的晚餐,又是姜少傅精心安排下的。
冬瓜虾仁汤清热去火,还有凉拌的螺肉配了提鲜的香醋。外加一大把鲜嫩的红柳枝儿烤野雉肉,陪着果酒来饮,最是鲜美。
姜秀润怕热,觉得屋内食饭不美,便命人将席子摆在了葡萄架子下,夏日夕阳未下时,坐在翠绿的葡萄架下食饭,最美不过了。
凤离梧看着她包得严实的样子,也是替她热,便道:“去屋里换身薄料的衣物出来,在孤的院子里有没有什么嘴杂的人,你毋须如此。”
姜秀润是真的热得不行,听了这话,倒是从善如流起身去换,只是太子的寝院并无她的衣物,于是干脆选了件太子的宽松麻袍套上。
这些时日与太子厮混,二人私下里有几次都是半裸相见,倒不必人前矫情那些个男女之防的细节。
姜秀润也算是看明白了,虽然凤离梧表面道貌岸然,不食人间烟火,实际是她前辈子看走了眼。
这位六畜不分的殿下,向来是肉要大块,女人也缺少不得,乃是酒肉女色样样不可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