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出现,但带来的传说还是‘恐怖故事’般流传在民间。
这么两个巅峰强者正面对决,还是‘擂台’式样的对决,绝对称得上是罕见的情景,更是难得的盛况,足够很多武者受用一生。
随着诏告的布,古城稍稍恢复了些生气,五十余万人相继从不同的藏身地和废墟里走出,在议论中、忐忑下,向着内城区聚集,越聚越多,人潮攒动,像是一股股黑压压的支流,正在向内城区移动。
旱兵亲自且随意的点出了五万人,指令他们从不同的方位离开古城,并竭尽所能的逃走,越远越好,向各方区域散布此次事件的约定,以免唐焱在战后耍赖不从。
尽管遗落战界‘武道为尊’,有些人有些势力不怎么注重‘约定’类的保证,不甚注重名誉和品行。但对于一个刚刚成立的巅峰组织而言,在其阔步走向至尊霸主的特殊时期,多多少少还是需要照顾下自己脸面,尤其是唐焱这个副盟主,又是未来的皇子,同样会相对看重。
当然旱兵不会奢望唐焱完全遵从,但即便事后真的耍赖,也起码会有些顾虑,不至于那么堂而皇之,起码能给自己个缓冲的机会。
随着城主府战斗落幕,随着宣言诏告全城,随着五十万民众浩浩荡荡的汇聚,河童与凶间之主的激战正式进入尾声。
随着唐焱的示意和传音,凶间之主很干脆的做出了调整。
河童当然不会请愿被当成‘猴耍’,但逆自然领域的加注,以及凶间之主的且战且退,逐渐把战场拖进了内城区。
然后……
凶间之主突然间抽身而退,旱兵强行接替,开始了今天的‘擂台战’。
“围起来!提防他们耍诈!”唐焱、任天葬、许厌、判官、凶间之主,分居五个方位,激全部力量,敞开领域奥义,严阵以待,严防河童和旱兵趁机联合冲杀,严防任何意外事件生。
唐焱散开了加注在旱辰肉身上的青火,让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借此来威慑着旱兵,提醒着旱兵——你家皇子在这里,你除非想看着他死,否则老老实实打完今天的战斗,履行今天的约定。
火灵儿蹲在唐焱肩膀上,娇俏俏地怀抱着旱辰的魂丹,晃着小脚丫,眼巴巴的看着战场。
旱辰的魂丹已经沉寂,更且无力。
它呐喊过,挣扎过,悲怆过,疯狂过,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浓重的无力,变成苦涩,变成了悲凉。
它现在太虚弱了,破不开唐焱的囚困,更逃不出天火之灵的‘怀抱’。
曾经的曾经,他完全可以俯视唐焱,他可以轻易击杀唐焱。而现在,前后短短二十年不到,唐焱就在面前,可局面已经完全调转。
旱辰孤傲一生,强势一生,从未体会败绩,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最彻底最悲凉的一次。
他一生都在狂奔,都在翻山越河,都在跨越阻碍,从未绊倒,而今天的第一次绊倒,就把自己摔进了无底深渊。
命运作弄,如此残酷。
他在虚弱中沉寂,在无力中平静,看着眼前的唐焱,更看着旁边属于自己的肉身。
敌人近在眼前,杀不得。
肉身近在眼前,进不得。
人生最悲哀,无外乎与此。
结束了吗?
堂堂尸皇族的命运皇子,肩负着历史与族群的使命,却在正值辉煌崛起的耀眼时刻,狼狈的落幕。
旱辰认清现实了,自己的生命与辉煌,可能真的要落幕了,自己会死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尸皇族更会陨落在这个残酷的时代。
旱辰不再相信奇迹,即便旱兵真的杀了河童,也带不走自己。
他清楚这个现实,旱兵或许也会清楚。
不同的是,自己放弃了,旱兵还在做最后一搏。
“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敌人。”
“这一生,我没有做好,下一次,我……不会再留遗憾。”
“愿这场记忆,这份仇恨,刻在轮回,随我转世,伴我永恒。”
旱辰的魂丹凝望着唐焱,沙哑的自语,可惜,没有声音,唯有细微波动,唯有丝丝平静,浅浅坚定,化作此生最后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