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回头,苏晨也能在脑海中勾勒出身后追来的那个年轻人的形象。苍白的脸,迷茫不定的眼神,还有跌跌撞撞想是无法保持平衡的步伐。
秦子轩的身子里装着秦桐,已换了阵营但实际上还没与许洛秋解除灵契的小鬼秦桐。
驱鬼役魂,苏晨也常做,但与圣果院还是有区别的。他的灵鬼多,除了用得最熟的夜无,很有些鬼是在过程中被逐步淘汰的,鬼也跟人一样,不是用的越久忠诚度越高,他们所能效忠的限制还是跟人一样,与欲望相关。
就象秦桐也一样的,他剖白过自己只想把许洛秋留下,无论身份。苏晨就拿他换下了夜无,但说到信任,却还未必。
前一晚,拦下许洛秋的行动对夜无来说是职守也是自愿,并不能说明什么。苏晨站在许洛秋的身边,轻笑出声。
一直发呆看着荷塘的许洛秋抬起了头,翻了个白眼,施施然起身,向自己暂住的房间走去。
苏晨抢了两步跟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在许洛秋要关上房门时,拦在了门口,双眼只盯在洛秋的脸上。听任着追来的脚步响在了侧旁。
“出去!”,坐在房间书桌旁的许洛秋不掩一脸的怒容。可她越生气,苏晨反倒又向前一步,将门留在了身后,将将赶到的秦子轩,也停在门边,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苏晨笑了,他偏侧了头看向了脸上似带了一丝红晕的秦子轩,“听见没?她让你出去!”
在被苏晨挡住的阴影里,许洛秋的脸显得隐晦不明。她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抖着,透着秦子轩的身体,她在看着她的小桐。
几道纠结的目光,将三个点连成了一个锋锐的三角形,来回往复,带着尖刺的痛,仿若过了经年,又仿佛只过了一秒。
最先绷开的是年轻的秦子轩,他的声音在沉默的空气中干涩擦出了音,“好的!我这就离开!”
甚至在苏晨灼灼的目光中,秦子轩的手缓缓地将门把手向外拉带了起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小鬼经历了一番挣扎之后,从内心里表达出来十成十的臣服,让苏晨很是满意。
苏晨的一只手高扬,一块从他体内滑出的小牌子在阳光划着长长的弧线向远处落去,伴着他的喝声,“拿着,看好院子!”
秦子轩的身形快速地向后滑去,折扭着身子,扑向了将要落地的令牌,狼狈至极。
“很象只小狗,是不是?”,苏晨大笑着,手搭在门上,将许洛秋能看到的室外景象缓慢地合上。
一院阳光和阳光下的少年,从许洛秋目不转睛的眸光中消失无踪。
洛秋的眼划过了深深的伤,虽然这些日子,她已经极力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这一次秦桐的落荒而逃还是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反应过来,那个叫着闹着,总是不乐意让她单独和别的男人呆在一起的小鬼,那个总是缠着她不放总是护着她赖着她的小鬼不见了。
带着迁怒的郁气,许洛秋飞挑的杏眼瞪向了眼前的苏晨,“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许洛秋,我想娶你……”,男人的音容因为自信满满,更加显得风度翩翩。
看着眼前象只雄孔雀一样得瑟着尾羽的男人,于云奇心头泛起了无边无际的醋浪,怄死!
眼看着别人向许洛秋滔滔不绝讲着情话求爱已是痛苦至极,更痛苦的是许洛秋在问完最开始的一句话后就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他,但不是让他把人拍飞,而是让他忍。
于云奇的生魂控制着许洛秋的身体,不着痕迹地离那个口沫四溅,眼泛桃花,浑似抽筋的男人远了些,不声不响,口鼻观心,看着许洛秋私下里正忙着的进度。
如果不是许洛秋坚持,他根本就不会放苏晨进洛秋的房间。
虽然洛洛说是要关门打狗,但在于云奇的认知中,在洛秋的私密空间里放了一个别有企图的男人进来,是件危险至极的事情。
但没办法,于云奇看了下附在自个儿魂体上的黑色花叶,它们就象是一只只小手,按着许洛秋此前的指示,正紧紧地抓着他,他的动作只要过大一些,就会立时地被一层黑色的花海包围。
“只是不想让我暴露而已,我听话就是,但我也得有行动自由来保护你的身体不被吃豆腐!”,识海之中,于云奇大声吼着,一脸狰狞。
“马上就好,不过是被摸摸小手,抱抱肩,你就忍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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