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贵了许多,可洛秋还是从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儿自掏腰包,买了一朵,然后对其他出现在身边的卖花孩子都表示了婉拒。小鬼辅助的森冷气息再开着,倒是没有象其他买花人一样被纠结住。
但一直帮她打伞的秦子轩很纠结,因为这次回来的时候,在S市的车站先遇到了个喊他“爸爸”的小姑娘琪琪,再接着是小鬼柯叙,让他一看见小小年纪在外面晃的孩子都觉得象是被拐来的。
他的神经紧张,齐齐地被许洛秋和小鬼耻笑了。玉湖边上卖花女的事,很早以前网络有传,随后也有段时间被打拐行动一折腾,销声匿迹,但过个年把,还不是一样的重新出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前几年,洛城千叠山也一样。因为不少洛城本地人有赶着正月初一去莲花寺烧头香的习惯,然后每一年的正月凌晨大半夜上山的人,走路都得小心脚下,一不小心,就有求乞的来抱腿……”,正说着乞闻异事的许洛秋,在走过一座曲桥后,停住了脚步。
眼前是景区常见的一排几间的仿古小店,门脸及挂出的货物并没什么出奇,但却一堆人围着争吵。
一个泡沫盒子,是游客与一位乞讨妇人争议的中心。
盒子中是一个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小姑娘,大约也就一两岁的光景,在雨中瑟瑟发抖,象只受惊的小鹌鹑。
“我带我自己的女儿出来,你们管得着吗?”,乞讨的妇人思维清晰,嘴也利,“她只是习惯这样子呆着,你们愿给钱是你们善心,不愿给,我也没强求过一分一毫……”
争吵升级,参与围观的秦子轩也义愤填膺,“姐,估计又是拐了别家孩子的!”
旁观了一会儿,有民警出警,三下五下劝散开了人群,隐在人后的许洛秋和秦子轩也听明白了,这还真是亲身母女,借女敛财的亲生娘亲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游客举报了。
“我挺好的了……没饿死她……又没卖了她……”,孩子被小店里走出来的店主移了回去,那个当**女人依旧站在门口不停地骂着。
夜风凉,人心也凉,再往酒店走的路上,许洛秋轻轻地的声音在秦子轩的身边响起,“小子,你其实是个幸运的,父母都对你那么好,就算他们有不足也有自己的生活选择,你也得感恩呢。回家一趟很难吗?身在福中要惜福。”
很难吗?大晚上躺在酒店松软的大床上,秦子轩辗转反侧,脑子里不停回放着从前的快乐,还有寒假时先后发现父亲母亲在恩爱假象下各自**的龌龊。
他们再错,对我也是很好的。没让我冻过,饿过……秦子轩咬了咬嘴唇,开始觉得“假公济私”的改下行程也不错。
许洛秋在跟秦桐说完晚安后,照例儿在房间里布了个小阵,点好了安神香,浅浅淡淡的香气似乎让她适应了雨夜的寒气,不算安稳但也进入了浅眠。
本在洛秋的耳坠子里已安然入定的秦桐,悄悄地起了身,从空间中闪身而出,晃一下,渗进墙壁,却是从洛秋布下的阵势直接来到了秦子轩的房里。
年青的男孩子最大的优势就是不论有再天大的事情,只要想好了,就自然会拥有着良好的睡眠。
秦子轩睡着了,睡得很沉,以至于小鬼坐在了他的枕边,还蒙昧地一无所觉。
“让你来保护洛秋?”,小鬼的嘴角挑起,嗤的一笑。再低头,幽深的双眼定在了秦子轩的脸上,淡淡的鬼气晕开。一点点描摹着他的眉眼。
确认无语之后,秦桐飘起了身,居高临下的重新审视了下睡着的秦子轩。
“他们对你很好很好,所以你只是想不清楚躲着他们,心中还是感念父母恩?我呢?我要如何呢……”
小小的黑色身影向着酒店房间的玻璃窗撞去,消失不见。
须臾之间,在一户人家的地板上多出了一根牙签小人,轻吸着周边的散碎黑色,慢慢地凝成了一米多高的小鬼秦桐。
查探了下四周,确认了一下,这正是秦子轩妈妈高雅兰与秦安海分居后,自住的房子,小鬼的脸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伸出手拧上了主卧的房门。
在开门的一瞬间,秦桐的身形抽了条,脸孔也发生了改变,在房间里一片黑色的笼罩下,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高雅兰的床前,俯下了身,忍住了胸口翻腾的恶心,“妈,我回来了!”
“子轩?”,迷迷糊糊的高雅兰,看了眼前人一眼,就高兴地翻坐了起来,“子轩!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跟妈讲一下。”
母慈子孝的两人携着手,高兴地漂移到客厅里聊着近况,高雅兰的床铺上只留着一具还处深梦中的女人身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