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雪花配合着冷风,冷得在场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拉紧了袖子,好像这天气真的很冷似得,无论是来观刑的份子,或是坐在一旁的差役们。
孙捕头呆立在吴知县背后,如同一只年迈垂暮的狮子,当年在塞北大地奋勇杀敌,建立了血汗之功,现在却来给一个小小的知县打下手。
心中有股火焰在燃烧,因为吴知县旁边,就坐在那个鲁班会的分会长,孙捕头的内心着了火,但是外表却是如同水一样平静,一脸淡然的看着刑场中间那两个人。
一个跪在地上,披头散发,那明明就是自己亲爱的侄孙女,三哥视之如命的孙女,孙捕头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看着这群杀人魔在戏谑得谈笑,自己只有忍着,忍着一个人的到来。
另一个人便是一名体型硕大的侩子手,满脸横肉,手上的砍刀锋利如雪,吹毛短发。
只等行刑官言午时已到,他手中的利刃,就要砍下去,这位侩子手心中也是于心不忍,辣手摧花不是本行,好多年没有杀些祸害百姓的江洋大盗了。
昨天衙门来吩咐,又要砍头了,他大喜过望,已经很久没接过活的他赶紧磨刀霍霍,将手中那柄宝刀磨得反光。
但是今天他才失望了,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砍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孩儿的脑袋,起初不答应,但一想到自己也要靠这些费用养家糊口,只得答应。
在场的人,每一个人都怀着不同的想法,有可怜的,也有同情的,但是更多的是看热闹。
在侩子手周围的空白地带,还留有一些上一次行刑时残留的血迹,孙紫燕暗笑一声,这衙门做事真的不利落,杀人不过头点地,还非要等到午时。
乡兵们只想快点完事回去休息,远处有的哨兵早已昏昏欲睡,对于这种事他们见怪不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坐在席位上的吴思廉等的不耐烦了,问了问监斩官午时到否。
“还差半刻,要不要.....”
监斩官吞吞吐吐道。
“有屁就放。”
“兄弟们都等着回家休息,大人,不如咱现在就开始行刑吧!”
吴思廉一想,反倒也无所谓,便点点头。
孙捕头站在身后,手放在了宝剑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发难。
全场人都肃静了,因为他们看到监斩官手上的斩首令了,只要那个一扔,这女孩儿的脑袋就落地了。
监斩官清了清嗓,在万众瞩目下,将那枚木质斩首令往地上一扔,然后高声唱道:“午时已......”
已到...
到..
所有人都在等哪个‘到’字。
可是这个到字还没有唱出来,监斩官就宛如一个石像立在那里了。他被远处不知名的轰鸣声打断了。
“刀下留人!”
一声长啸从远处传来,如同救命之音,让在场的诸人一愣。
其声如雷霆,似乎有千钧之力,距离刑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马上就要逼近至耳边。
“什么人?竟敢私闯法场?”
“这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快跑呀!”
那轰鸣声持续不断,仿佛就是为了这刑场上的某一人而来。
从刑场东面开始出现波浪般的人潮后退,如同蚂蚁般向两侧涌去,留出了一条通道。
一身白衣,飘飘若舞梨花,几百人,竟然是望而却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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