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眼神和举动却表露无遗。
等朱常友把水小心的放在自己办公桌上之后,王子君这才淡淡的一挥手,语重心长道:“常友啊,你刚主持办公室的工作,得尽快进入角色啊!”
已经把表决心的话揣摩了无数遍的朱常友,听到书记吩咐,心里登时热得发烫,像一股温馨的风在耳边拂过一样,脸孔便燃起火一般红红的光亮。立马在最靠近王子君的椅子上坐下,双眸恭敬的人看着王子君,一副谨遵教诲的模样。
王子君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扔给朱常友,接过烟的朱常友并没有随即点上,而是将打火机打着,躬着腰给王子君点上了。
“常友,你在办公室干了多少年了?”王子君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儿,跟朱常友拉起了家常。
“十三年了,王书记,就是跟八年抗战比,都他娘的一轮半了!”朱常友抽了一口烟,骂出一句粗口。
十三年了,还没有升上去,更何况这朱常友又绝非一个甘于平凡之人。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对于和朱常友的谈话,越加有了明确的方向。
“人这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关键的几步走好了,就会一顺百顺;反过来,一步耽误了,步步成蹉跎,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三年哪?常友啊,你不容易!”
从王子君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一样刺中了朱常友的要害,令他无处躲藏!这番话让他一愣的瞬间,心里又旋即一热,像是有一道光贯通了他的心巷,打开了一个封闭的世界。有一种东西带着血热一样的温暖猛地钻进了他的心里!
这个深藏不露的王书记,就是自己此刻最大的倚仗了,想想这王书记昨天才说过自己是个好同志,该压压担子了,今天就让他主持办公室的工作,这种言必行,行必果,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岂不是对西河子乡的一切,早已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了么?
“六顺主任是哪年参加的工作?”王子君轻轻的弹了一下烟灰,若有所思的问道。
“王主任是八年前参加的工作,比我晚五年。”朱常友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答道。
“嗯,办公室工作不同于其他工作,既要做好上传下达,还要负责整个机关的运转协调。它就是一个单位的脸面,素质的高低关系着整个单位的形象。我相信,通过这几年的锻炼,在和上上下下的交往中,你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应该能独挡一面了,把办公室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请王书记放心,我保证不折不扣地完成王书记交办的每一个任务,为党委服好务!”朱常友就有些拨云见日一般的欣喜,心里顿时滚过一阵辛酸和快意交织的洪流,千恩万谢地对王子君说道。
“嗯,常友是个好同志,只是才华被埋没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了施展的平台,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王子君说话之间,端起水杯,接着问道:“你给我说说,乡里为什么没有配党委秘书?”
党委秘书,这四个字,让朱常友一下子心跳加速,这几年,王六顺虽然是党政办主任,但他并不是党委秘书,因此,也不是副科级。
想当年,为了党委秘书这一角,他和王六顺没少较劲,结果都是半斤对八两,没有任何结果。后来,老书记调走之后,王六顺提拔为党政办主任,朱常友就知道自己更没戏了。
现在,王子君又旧事重提,朱常友的心又像火烧一般,想要沸腾了。王书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王书记支持我当党委秘书?
“是,还没有确定。”
朱常友说话之间,就用双眼紧紧的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
人,有时候其实很像一条鱼。一旦有了欲望,哪怕发现一丝诱饵,就会看到希望的光亮,然后为了这个目标去拼搏,去奋斗。作为朱常友实现这个目标的唯一依靠,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拼尽全力朝着自己靠拢的。
“嗯,没有确定就好说。常友啊,你在乡里也算是老人了,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密切注意下边的同志有什么思想动态,随时给我汇报,也便于我及时作出决策。”
朱常友听王子君这么一说,冻结了多年的欲望,忽然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