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敌军收缩防御,我军虽然没有了防守压力,但是就丹阳这点兵力,也不可能有出兵进攻的能力。”卞普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戚州防务不知道现在如何,能不能调更多的兵力到丹阳前线来,而且我21旅,包括宪兵队,执法队,警卫营基本上已经无力再战,如果戚州方面没有兵力支援,那么我们在三个月之内只能保证自保,这还是江镇东线集团军给予了压力的前提下,如果金东将军的大军没有能够在江镇讨得便宜而退兵,那么就现在江镇集结的兵力,半日之内,丹阳必将破城。”
“卞旅长,你不要着急嘛,哈哈!”桂木森走过去拍了拍卞普的肩膀,“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么。请坐,请坐,稍安勿躁。”说罢,便负手又走到了地图前,手指点到了地图的南端,“第二个好消息就是,金州。”
“金州一直是申旅长率部对峙,难不成已经破城?”我有些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与金陵的通道便已经算是打通了一半。
“没有破城,不过这是迟早的事情。”桂木森在金州县的四周轻轻的画了一个圈,“我第六军工兵旅106团,107团,及第二炮营,配合西线的余浪将军指挥的第一军宪兵团和安徽第三军的炮兵团已经完成了对金州的包围,宪兵团邹科团长和炮兵团黄石团长已经率部把敌军西面防线压缩至白龙荡,大炮已经可以直接轰击金州城内。从前天我们袭取丹阳到现在,已经围困了将近40个小时,上峰对于金州的态度是,围而不打。”
“为什么?”我有些疑问,“战局如此,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取了金州,这样我们和金陵的通道就连了一半,对于士气的提振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我倒是觉得围而不打是个好主意。”惠莹笑道,“李明35旅驻守金州,两个步兵团,一个炮兵营,一个日军步兵中队,人数上并不落后多少,而且,金州北面是茅山山麓,南面是钱资荡和百里水泊长荡湖,所以完全不需要考虑城南北的防御,这么多人马只需要分两边防守,就目前围城的兵力,要取金州,伤亡很大。”
“嗯,惠团长不愧是南中国军大的高才。”桂木森非常的赞赏,“除了这层,上峰的意思是,利用李明为诱饵,吸引敌军分兵来救,当然这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如果赵有利和钟山决定放弃金州,那么我们也没有办法。”
“当然,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桂木森走回会议桌坐了下来,“为了不让姑苏的江南大营掣肘,金生大帅已经在今天早上命令沪上的四个整编师主动奔袭昆山和太仓两个重镇,余超敏急调本来想开赴锡城要塞的7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回援,并要求锡城的罗艺厉兵秣马随时准备驰援。”
“也就是说,我们东南的隐患暂时可以解除了。”卞普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戚州没有防守压力,那么西线的兵力便可以适当的增加了。
“对!”桂木森轻轻的拍了怕手,“所以,明日,军座与夏军长,解军长和刚刚晋升第七师副师长的陈基业四位将率领暂一团,22旅104团,驰援前线,104团将由文忠带领进驻丹阳,暂一团目前的两个营会前往金州前线与申旅长汇合。戚州防务将交于邢副军长和他的两个骑兵团和一个特务团,虽然骑兵守城未免大材小用,但值此非常时期,只能如此安排,政治部凌娟主任协助,当然了,如果实在不行,兵工厂的护卫队也是有一个营的编制,也是可是上的么。”
“军部对我们这边有什么安排。”卞普直了直腰,“尤其是基本上只剩下番号,人都打光的部队。”
“正要说。”桂木森笑道,“卞旅长真是料事如神啊,知道军部一定会对这些做一些新的安排。”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电报纸,举起来在空中扬了扬,“这是军部一个小时前刚刚到发来的命令,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也不要这么见外的站起来了,我给大家念念,知道便好了。”
“103团残部并入101团,撤销103团建制,由卞普旅长直接指挥。鉴于王三炮重伤养病,宪兵队残部暂时并入执法队,由曲小亥统一指挥,警卫营在兵力未得到补充前下降一级建制,作为警卫连,营长钟明级别不变,直接指挥警卫连,立刻前往皇堂,换防第一骑兵团的三营,骑兵营出皇堂,至全州高陵防线,协防102团三营。”桂木森说完合上了电报,微笑着看着我们,“就这么多,诸位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会议室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大家对这一调动基本上没有什么想法,其实这种调整都是在意料之中,没有太大的出入,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没有问题,便各自准备吧。”桂木森站了起来,“负责守城的几位,多多费心了,大家抓紧时间好好休息,明日军座他们一到,也许又是一番繁忙了。”
帝国纪年1012年4月6日下午15点。丹阳城指挥所西边的一座大院。
两张藤椅,刘文与我面对面的坐着,中间放了一盘象棋,刚来就把我叫过来下棋,我也不知道刘文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看看刘文的后面站着的林锋,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一仗,你幸苦了。”刘文瞪着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
“军座,我能不能站起来说话。”我尴尬的笑了笑,“和你这么面对面坐着,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坐着。”刘文不再看我,而是仔细琢磨着棋路,“我不看你不就好了。”
“军座,你找我什么事情吧,是不是您来了,我没第一时间到城门口迎接你啊,那不能怪我,我正在准备你们几个将军的下榻的地方,你知道我的教导队也就剩下10个人了,忙不过来。”
“所以说,你幸苦了。”刘文果然不再看我,就这么低着头看着棋,说着话。
“军座,您这一天舟车劳顿的,您才辛苦呢。”我抬头看了看林锋,这家伙朝我坐了个鬼脸,摇摇头,意思是不知道他想干嘛。
“我不辛苦,我命苦。”刘文拿起他的车轻轻的摆在了我的帅前面,“长短车,将军,你死了。”
“军座,我又不是第一次和您下棋了,认输了认输了。”我把老帅翻了过来,摆在了旁边,“什么时候赢过您?我的棋力和您差的不止两个等级了,您是不是每次蹂躏我心里痛快?”
“石杨啊,打仗和下棋一样,要动脑子,你打仗还是不错的,但是为什么下棋总是这么不长进呢。”刘文显得很得意,身子往后倚着,笑着看着我。
“不知道,军座教诲。”我站起来,准备敬礼。
“坐,坐,你我之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以后不要拘礼。”刘文摆了摆手,让我坐下,“金东将军重大道,所以他喜欢下围棋,我这个土老冒重功利,所以更愿意下象棋。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好恶,也是一个人打仗的浓缩。你打一些局部的战斗总是游刃有余,占尽便宜。你,曲小亥,王三炮这些年轻军官,都是战术高手,但统观全局,指挥调度,你们还要和基业多学习。”一边说着,一边把棋子往棋盘上摆,给我复盘,“你看,你总是拘泥于自己棋盘上的每一个棋子,时时在纠结走一步是不是会被我吃掉哪一个棋子,你总是觉得每一个棋子都是有用的,要极力去保护,从来不看整个盘面的形状,每每要必须要舍弃一子时,你总是纠结许久,无法释怀,这是你的性格使然,没有壮士断腕的气势,便永远只能小打小闹,赢一些对大局无用的小摩擦。”
“军座的意思是?”我大概知道刘文的意思了,但是这个时候装傻比较好。
“现在回过来想想,如果你没有一意孤行的带着教导队和桂木森的一个连出城去救王三炮他们的十几个人,那么我军的损失是不是不会这么大。”刘文笑眯眯的看着我,“卞普已经带着部队到了全州驻防,站稳脚跟,你们那时候只要在城西协助桂木森守好城,你觉得结果会不会更好呢?”
“可是王三炮。”我显得有些激动。
“王三炮也一样。”刘文不笑了,“他当时如果不那么任性,放弃阵地的伤兵,让他们阻击,自己带着部队撤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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