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很是棘手。真想回去调一队人马把这里给抄了,可是这里一抄,这新兵营如果有奸细埋伏在里面,就再也不会知道了,最好还是能有机会趁着他们不注意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先不管这么多,我把长衫解下来,两只袖子系在了窗户的铁条上,把整个长衫垂了下去,半挂在东边的墙上,这边是个死角,只要院子里的人不转过来,一般不会看到,我这么做是为了看准机会进入到院子里,或者如果进入到院子里,还可以从这里再借助长衫带一把力返回去。
正着急的想着怎么进入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前面赌场里那个女子的声音,“好你个装象的死胖子,你他娘的出老千出到老子头上来了,我就说你手气怎么这么好,原来是个骗子!”
“妈的,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出千了?你爷爷我今天赢了钱,就是要走!”牛戴气急败坏的声音。
“各位爷们,这个死胖子,袖口和裤子里全他妈的是牌,我们把他衣服扒了,就看见了,不能让他走,他赢得全是我们的血汗钱,跟着我抢过来。”
“他妈的,一个个的输不起,老子和你们拼了!”接着就听到牛戴掀桌子的声音,和银元牌九洒满一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乱哄哄的,有打斗哄抢的,哭爹喊娘的,脏话连篇的,我看不到那场景,就听那声音就能想象的出这前面有多乱。那院子里的几个黑衣人也不敢动,只是朝着前面望着,有点着急。
“前面怎么回事?”我看到后院右边屋子里走出来一个50多岁的男子,中等个头,白衬衫,吊带裤,金丝眼镜,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看来是被打扰了。
“黎爷!前面似乎打起来了,就四个弟兄应该控制不住了。”一个大汉赶忙上去说道。
“妈的,尽给我找麻烦!”那黎爷狠狠的撇了撇嘴,“二子,你在这里看着,其他人跟着我过去看看。
“是!”几个人答应一声,只有那个和黎爷说话的留了下来,其余人全部都跟着他往前屋去了,那个叫二子的,还笑嘻嘻的拍着马***巴巴的送着黎爷一直到了那门口,看着黎爷进去。这个时候,正好背对着我这里和后屋。
好机会,我忙把身子往前面一探,整个人便从气窗里窜了出来,落地的时候一个就地测前滚,就到了右边的屋子门口,万幸这个屋子,那个黎爷刚刚出来,门是开着的,我一个转身,就闪了进去。刚刚好,那个二子送了他的黎爷去了前屋,悠悠哉哉的走到假山边上,坐了下来,打着瞌睡。
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干脆先坐在了地上,先往周围看了看,这里没有什么可观察的,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了在桌子上的电台。可以明确的判断出,刚才的那个黎爷应该是在这里面发报的,那么这里作为一个敌人的情报据点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那前面的赌场似乎闹得更凶了,这闹得越凶,我越安心,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牛戴吼叫的像杀猪一样。我慢慢的爬起来,幸亏刚才那个黎爷在发报的时候,把窗户都关上了,这样让我方便了不少,不用担心被外面的那个二子发现。待我走到电台旁边的时候,我觉得我这次来的应该是很有收获的。发报机的边上赫然放着一本密电码本,还呈现着翻开的样子。
这个陆爷也太不小心了,这个东西就这么放在桌子上。也该我运气好,牛戴在前面闹的时候,正好这个人在发报,所以出去的时候也没有过于在意,这个现成,我就捡了。
我忙拿出微型照相机,对着密码本的每一页都快速的拍上一张照片,然后又把它翻回起先的页码,保持原样的放在了原处,仔细端详了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便将照相机收了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出去了。
“啪——”突然,我听到了前面有一声枪响。“不好!”我暗忖,难道动抢了,牛戴这个憨货没带枪啊,那么只有是他们动的手了。但是这帮人是潜伏在这里的间谍,敢这么嚣张?不正常啊。
“二子,你过来!”我正从窗户缝隙里看着外面的动静,就看到前屋的窗户打开来,有人在叫他。
“陆爷,出什么事情了?”那二子也听到了枪响,跑到了窗户口。
“宪兵队的军爷来了,帮我们把那些个捣乱分子给抓起来了。去,到我中堂屋子里的衣柜里,拿50块大洋送到前面来!”说完那陆爷又把窗户给关上了。
“是,是是!”那二子赶忙奔跑到中堂去,不一会儿,就碰着一卷红布包的大洋急吼吼的冲到前屋去了。
正好!我也不多想,赶忙从右边屋子里面闪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东面的气窗前,用力一跳,双手抓住系好的长衫,左脚往墙壁上用力一登,整个人跃起来,手就扒到了窗户。一使劲,我又爬上了洞口,慢慢的挤进了气窗,把长衫解下来后,我轻轻的关上了铁栅栏,直到我跳下来的那一刹那,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厉害,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了。
“妈的!”我暗自骂了一句,吓死我了,这偷偷摸摸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干,感觉还是蛮刺激的。不过我觉得我的运气还是不错,如果不是赌场里一连串的事情发生,那么我应该没有那么顺利。
稍稍镇静了一下心情,把长衫好好的穿了回去,我把耳朵贴着门听了听,觉得外面还是有点乱,不如趁着这个乱乎劲混出去。想到这里,我轻轻的把茅房的门打开一条缝,慢慢的移了出去。
这刚一出去,我就被外面场景吓了一跳。这里面的7张桌子和椅子就没有一张是完整的,满地都是桌腿,凳子腿,骰子、骰钟、骨牌、麻将牌还有一些毛票铜板,大洋一块都没看见。靠着左边还躺着不少人,有这个赌场的打手,也有一些在这里的赌客,估计要么是被牛戴打的,要么是劝架或者控制场面甚至于浑水摸鱼抢钱的时候被误伤的。牛戴被两个士兵反绑着手抓着,浑身上下的衣服被撕烂了许多处,不过还好,脸上一点伤都没有,看见我从茅房里出来,他起先愣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抖了抖脸上的肉,那意思是,我委屈大了。而先前的那个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站在茅厕边上赌场的右端这一块,站了6名宪兵,看见我从茅厕里面出来,都转过身看着我,有两个把枪举了起来。
“别开枪,别开枪,我就是肚子疼去出个恭,谁知道这外面打起来了,一直躲在里面看着差不多打完了才敢出来,饶命啊,长官,饶命啊。”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头,抖抖索索的。
“军爷,军爷!”那个黎爷忙走过来,把宪兵的枪按了下去,“我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来这里的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别把人给吓着,这个确实不是我们赌局的人,你就让他走吧,给个面子,给个面子!”黎爷谄媚的笑着。
“把枪放下!谁让你们擅自把枪对着人的?”站在中间的一个宪兵的头喝了一声,怎么这么熟悉?我微微的抬头一看,差点就没骂出来,这个胖鱼和帆子两个人手里拿着刚才那个二子捧过来的红布包,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估计他们两个是看出来我是谁了,只不过看我在装,就配合这我在演戏而已。
“多谢多谢!今天也都是这个胖子在这里出千捣乱,请长官一定要带回去严加处罚,严加处罚。我这里的这些不争气的东西,我一定家法处置,几位军爷您看我今天晚上在隔壁裕隆府摆一桌,也算是表达我的一点小意思?”黎爷双手抱拳不断的向着胖鱼两人表达着谢意,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希望这些宪兵赶快拿了红包就走人了,胖鱼和帆子也是聪明人,这事情办完了,当然见好就收。
“嗯!那你走吧。”胖鱼先朝我挥了挥手,那意思是乘着他们在,让我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出了门就往东跑一刻都不带停留的,头都不回。
“黎爷,这饭我们就不吃了,以后叫兄弟们收着点,别再给我们惹麻烦!”胖鱼摆了摆手,“把这个胖子带回宪兵队,严加审问,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