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手案记录的很短,熬制的方法也很简单,唯一重要的就是火候,她读完叹口气眉头紧皱,要用柏木枝熬,这可难了。华北平原上少有柏木生长,即便是有了獾子,又到哪里去找柏木呢?
“很难吗?”
聂景辰冷不丁的开口,何薇吓了一跳,发现他的脸距自己也不过一双筷子的距离,顿时觉得自己脸红了。
何薇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他的关注点全部在怎么熬制獾子油上面,自己脸红什么,她清了一下嗓子说道,“熬油不难,就是得用柏木枝,火候还得够,不能着急,我爷爷的医案上说,他熬了一只獾,足足用了十几个小时。”
何令然听到了说道,“对,我记得那时候你爷爷是熬了一夜来着,具体多长时间不记得了。现在成品的獾子油都有卖的,你们三叔做药材批发的,你们若是要,就让他给留意着。”
何薇神色略带遗憾,“成药虽然有,但都是养殖的獾,而且熬制出来的油非常稀,药效不如爷爷熬得这个,若是费劲的买那个,还不如买其他的烫伤膏。”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其实这也是为什么中医的药方在古时候很神奇,到了现代却这个说不管用、那个不管用的原因,因为药不真,或者是炮制的时候没有炮制好,达不到药效。
何宏超那勺子舀着獾子油,倒下去看着它一点点的拉丝,叹道,“看来是不好弄了,二哥,我看算了吧,咱们还是老实的用部队给配的药吧,大不了就是好的慢点。不过,你看这油可真好,跟蜂蜜似的,真想吃一口。”
何薇小心的把爷爷的手案合上,又拿蓝布给包上,刚想和爸爸借过来看看,聂景辰忽然对她说道,“若是能找到野生獾还有柏木能不能熬?”
他眼底的认真,让何薇微怔,却不假思索的开口,“可以啊,很简单的。”
聂景辰点点头,“若是我能找到,到时候麻烦你帮我们也做一罐吧。”
何薇诧异,“你往哪找去?”
何宏超在一边拍聂景辰的马屁,“我二哥神通广大呀,这天底下有他办不了的事啊。”
聂景辰伸起脚来踢他小腿,“边去。”
何宏超怎会傻儿巴叽的不躲任他踢?
何令峰站起来说道,“行了,东西也看了,咱们走吧,你们二叔也该回去歇着了。”
何薇等他们走了,收了坛子,又和父亲借爷爷的手案看,何令然嘱咐让她小心一点,何薇高兴地带回家去了。
医生的手案是很宝贵的,这是他们行医的经验的累积,前世她学的是西医制剂,懂得多的是药性,但是今生她要做医生,刚开始没有判断病症的经验,那么就得看名医的医案。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得好好的利用了。
回去的路上,何母忽然说道,“让你宏超哥在部队上给你介绍个对象也成,你看和他一起来的那个战友,人长得好,气质也好,军人性格都耿直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何薇在雪中凌乱了,退婚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又想着说亲了。不过像聂景辰这样的人,她万万是不敢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