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为孩儿的这一支部队,造成了整个讹塔刺城攻占计划的失败。”
“那儿子就算是取得了再大的功绩,也弥补不了所犯下的过错啊!”
看到下首的二儿子,那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上方的窝阔太真的是满心的欣慰。
这个平日中表现的可圈可点的儿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个人的得失与大局观方面,把握的很是得当。
说道最后,还是对他这个做老子的命令的重视,一个少年心性的人,能够忍着这般大的功绩和扬名立万的机会不去取,反倒是赶回到了自己的帐下听令。
最起码……窝阔太将头下意识的转到了自己的大儿子的身旁,这位傲慢有余,智勇不足的大儿子,却是做不到的啊。
作为一家之长的身份的窝阔太,只是赞许的点了点头,打算赐给二儿子点奖赏。
免得过多的夸奖,让他这个目前一直跟在他身边培养着的大儿子,心中不得劲。
想到这里,窝阔太大手一挥,让身后的书记官就将此次的奖赏颁发了下去。而他自己则是又把话题转到了这一次,成功的集结完毕之后的,攻城部署之上。
待到高悬的明月快要下垂,清晨的鸟鸣快要响起的时候,大帐的烛火才熄灭了下来,各军的将领才趁此机会,回到各自的营帐之内做一个短暂的休息。
返回到自己独居帐篷的顾铮,甲胄都没有卸下,就将弯刀往矮榻一扔,倒在了毡毯铺制的地面上。
这几日过的真累,马背上的生活真不是人能承受的住的。
至于那种微不足道的路痴能够造成一个蒙国人如此大的影响,通过这几日的行军布阵,顾铮也能感觉出来,这是真的。
这不是现在的生活,就算是小县城里都会有地标标志。
在这茫茫的广漠的土地上,只能凭借着既定的地图和超级强悍的方向感,才能做到。
在现代人看来不值一提的路痴,在这里,是十分致命的。
顾铮疲惫的双眼刚黏在一起,突然就从帐外响起了他的亲卫兵的声音。
“统领,窝阔太王的奖赏送到了。”
被这一声提醒的稍微清醒点的顾铮,也懒得起身,朝着外边招招手吩咐道:“直接送进营帐内吧。”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用特意的通报了。”
“还有,在大军集结的半刻种前叫醒我。”
“是!统领!”
随着顾铮的声音落下,仆役们的脚步声都随之放轻了三分。
他们在撩开了营帐之后,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的,轻手轻脚的将装满了赏赐的托盘,放到了营帐帐篷的角落处,然后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这会的功夫,顾铮已经穿着满是灰尘的铠甲,就这般的睡着了。
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那个便宜爹爹,赏赐了他些什么东西。
那些黄灿灿的东西,照耀亮了一个小角落,也点燃了某些人的嫉妒之心。
贵由的营帐之内,此时还是灯火通明。
一直好吃好喝的跟随着窝阔太的他,可不是顾铮这种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小可怜。
此时的他正青筋暴起,一脚就踹翻了身旁的矮案,朝着他身旁的亲信,时长跟在他身边的狗腿子,再次询问了起来。
“你真的亲眼看到了父王将那把金弓赏赐给了海顾都铮?”
“千真万确!”这个来自于阿巴亥部族的狗腿子又往前挪了两步:“我怎么可能看错。”
“那颁发赏赐的人,先是从普通的库房营帐中走了出来,后来又被王的亲卫给叫到了大帐之中。”
“待到他们捧着东西出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那把黄金弓就放在几匹绢帛的最上方。”
“周围的火把没灭,照的那把弓身金黄刺眼,晃的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听到了狗腿子的确切的回答,贵由嘭的一下就将拳头锤在了身边的矮榻之上。
“好!什么少年出英雄!草原上的雄鹰。”
“不过是侥幸胜了一场仗的毛头小儿,我随着父王南征北战了这么多年,想要那把弓,却是屡次讨不得。”
“谁成想这二弟,只不过一次战役,就将我求而不得的东西拿到了手中?”
“还说不是偏心!无非是他家的那个娘,和个妖精一般的得宠罢了!”
说道这里,贵由就是一阵的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总之连继续抱怨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明日中对于讹塔刺城的总攻中,自己一定要在全军将士的面前,一展他作为窝阔太长子的风范。
让蒙国的勇士们看看,谁才是窝阔太王汗最优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