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家军的视线之中,必定会遭到无情的打击!
岳家军也是在班师之后才驻留鄂州,为了保证能够敢在朝廷之前到达鄂州,刘涚等人都是马不停蹄,连带着岳飞和张宪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好在两人都是硬汉,这些许的皮肉之苦完全不在话下,直到遇上岳家军放出在外的侦骑,岳飞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听说岳飞尽然归来,岳家军之中当真是好不热闹!从上至下,从将领到民夫,纷纷出营前来迎接岳飞,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好在岳飞虽说离营数日,又被蒙上不白之冤,但对岳家军的掌控能力却未见渐弱,几次开口后,众人遂纷纷散去,唯有牛皋、岳云等人跟在岳飞身边,一并进入帅帐。
原本,张宪一身伤痕就让岳飞心疼不已,此时再看岳云也放佛就是个木乃伊一般,岳飞的眉头忍不住跳了又跳,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嘿,还是岳家哥哥回来了好,这样俺老牛就轻松了!”不得不说,牛皋就是那种天生神经粗的家伙,也不看看岳飞、刘涚等人当中,就没有一个脸色轻松的,唯有他,裂开大嘴一个劲儿得乐呵,好像只要岳飞归来,天就不会塌似的。
“应祥何以如此重伤?”
岳飞坐下之后,第一句话,还是着落在自家长子身上。
“幸得韩大人援手,否则孩儿怕是再无缘得见父亲!”对于身上的伤,岳云倒是不在意,身为将领征战四方,有些伤又算得了什么,比起那些马革裹尸的英烈,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提及是韩世忠救了自己,但岳云的眼神却是瞟向刘涚的,归根结底来说,还是刘涚救的人。他是刘涚救的,岳飞和张宪也是刘涚救的,岳云这么说,不啻是在提醒岳飞,这可是欠了人家刘涚天大的人情啊!
这话里的意思,刘涚自然听的明白,眉头微微一皱,岳飞又道:“最近朝廷看派过人来?”
“怎地没有?哼,那个张俊,前些日子就想约俺去他家喝酒吃饭,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俺老牛岂能接受他的邀请?”
不等岳云开口,牛皋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他这人神经大条,说话有时候也不着边际,本是说张俊请客的事情,谁知道说着说着,竟然讲众人投票决定岳家军去留的事情,一并都给抖了出来,结果却是引来了岳飞的一声怒喝:
“胡闹!岳家军,乃是朝廷的军队,岂能如你们这班儿戏?什么背叛朝廷,那是我等能做的事情?”
“大帅.”
“父帅.”
见岳飞到眼下这种境地,仍旧念念不忘对朝廷的忠诚,岳云等人都很是无奈,开了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当今圣上只是为奸人所蒙蔽,若是咱们不能坚持原则,岂非也跟秦侩之流相仿了?”营帐之中除开刘涚和王重阳之外,那都是岳飞至亲至信之人,故而岳飞也就忍不住苦口婆心起来。
若他这些话放在过去说说,大家还能点头称是,在经历了这样一场变故之后,岳飞的这些话,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只能激发众人对朝廷更深的猿粪。
“俺滴岳家哥哥哟,你要说当今圣上是个昏君,俺老牛捏着鼻子也就认了,你可要说他是被人蒙蔽了视听,俺才不信呢!”
牛皋此话一出,刘涚顿时笑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还真就是只有像牛皋这样的人,说出话来让人是哭笑不得,却还没法跟他认真。就如此时,岳飞就真是拿牛皋一点法子都没有,面对牛皋这般插科打诨似的话语,他就只能是苦笑不已。
好在牛皋也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这营帐之中高过他的大有人在,能够这么说句话,那还全赖他自己脸皮厚,若是继续说下去,被岳飞呵斥,再厚的脸皮那也丢不起这个人了。
等到牛皋闭嘴收声之后,营帐里的气氛却是没有刚才那般的凝重,而岳飞刻意给自己营造出来的那种气势,自然也是为止一泄。
若是再要说什么“效忠朝廷”,别说大家伙儿可能是听的无趣,就连岳飞自己,都感觉不是那个味道,最终岳飞只能以众人“一路疲惫”为由,让牛皋先安排刘涚和王重阳去休息。
之所以这个点上安排刘涚等人休息,岳飞也是存着自己的私心,他是想再争取一下牛皋等人,看看能不能将众人拖回“正道”上来。要说岳飞的这个心思,刘涚又岂会猜不透?只不过有些事情嘛,总是不能说的过于明白了,否则大家都不好相处,当下也只能是权当不明白,各自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