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一些合理的报酬。”
“一定令您满意,船长先生。”魅魔娇笑:“只不过我们时间有限……也许我们地报酬能够更合理些,可以让您现在就为我们找几个空位出来?”
船夫缓慢的摇了摇头。“我说过,满员了。你的诱惑手段对我没有用,魅魔。也不要打这些家伙的主意。我已经收了钱,有责任带他们到目的地。我得走了,要不然,恐怕很快就会在我的船上看到一场争风吃醋的战争。”
“菲尔加斯。”摩利尔轻轻叫了一声。闪耀的电火同时跳出指尖,锁链一般缠上船头的半恶魔,闪电殛碎围绕它的飞虫群,使它因为灼伤地剧痛而跳了起来----女法师像运使鞭子似的将电链一甩,这只人形大苍蝇便带着一身焦臭跌进冥河,立刻被涌动的黑水吞没。
钢铁精灵也伴随着电光的残影出现在船上。她的工作可以用收割麦子地镰刀来形容,拿着它地无疑还是个勤奋强壮的农夫。刚吃了一顿有烤火鸡地美餐。一切结束后渡船的甲板甚至没来得及沾上多少血,考虑到这一点实在是让人为她的效率而胆寒。
直到菲尔加斯反身跳回岸上,船夫才谨慎的放下爪子,解除防御姿势。摩利尔上前几步,扬了扬手算是正式打招呼。“我想您对他们的责任已经解除了。船长。现在可以载上我们了吧?”
船夫笑了。露出满口发黄的尖牙。他踢开脚边一只黄绿色指甲的断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然。女士们。只要比别人更强大,就可以离开卡瑟利……这是位面的真理。”
一处长满了纠结灌木和苔藓的浅滩上,阿莱扭回头,嗓子眼里发出只有在红热煤炭上跳舞的疯兽才能发出的咆哮。“她们,走了!达古拉丝,你,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达古拉丝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
“冷静点,阿莱。赛斯已经完蛋了,我们现在不是她们的对手。复仇是一杯越久越醇的甘酿,只有足够耐心的人才有资格品尝。你没看到一切正在按我的计划进行吗?”
“去你的,计划。她们离开,我们等?你喜欢,狗一样跟在后面是,你的事情,我可要-
“够了!”达古拉丝瞳孔收缩,似乎开始充血:“随你那高烧不退的蠢脑子里怎么想。该做什么我说了算,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告发我。看看会不会有人理你?说不定能有个烧红的烙铁烫你的屁股,你一定会爽得哇哇大叫。”
她走近阿莱,恶狠狠的盯着他,毫不在意火焰正在他的袍子上炸裂:“认清你的价值,白痴。当年她还是个红袍学徒的时候就能让你丢了眼珠和舌头,而现在她已经是个步入传奇领域的大法师,受到神明的关注!你觉得你成功报仇和她把你嚼碎再吐进冥河这两种可能性之间的比率有多大?”
“对付她的机会很快就会来的。但你得学习抓住机会,而不是每一次都把它搞砸。”稍停片刻,达古拉丝的语气缓和了一点:“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永远不会有一个超级构装体为我们出头。所以听我的---同舟共济,好么?格尔,船来了没有?”
泰夫林人捂着额头,恨恨凝望黑潮滚滚的冥河。
“就快了,达古拉丝小姐。”
冥河逐渐变得宽阔。卡瑟利的星星们悬在头上,像是一连串垂死的月亮。潮湿的冷风从身后吹来,河面上不时因为暗流而泛起一波黑纱上装饰的小花似的白浪,聚成一堆的泡沫又很快破裂,这一切都给旅程蒙上了挥之不去的悲哀。渡船异乎寻常的平稳,摩利尔仿佛能听到波浪在船体摩擦下发出微弱的哭喊---似乎承载着她们前进的不是水流,而是无数哀鸣的灵魂。
“能遇到您这样的专业人士真是幸运。我的上一次冥河之旅糟糕透顶,简直不堪回首。”
船夫没有理会魅魔的恭维,事实上他对她根本熟视无睹。枯萎的双手操纵长篙如臂使指,撑一下就能前进老远----摩利尔虽然看不穿冥河,但也敢确定水深绝非一根杆子的长度那么简单。
我猜这家伙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看着我们干掉他上一批主顾。给他施加点压力如何?省得他在那里琢磨怎么算计我们……他领我们闲逛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
收到魅魔心灵讯息后几分钟,摩利尔继续远望。
“这扇门通向哪里?”木船绕过冥河上一大片在风中不断变化却始终没有消散的云雾时,女法师突然问道。
“嗯?”船夫拿他的黄眼睛一扫。“那无关紧要,女士。另外我得提醒你……仅仅出于消除误解:作为一名河滨人,我谨守我的职业道德,信誉至少要比塔纳厘好得多。”
魅魔背对船夫皱起鼻子,做了个不屑的鬼脸。
“如果引起你的不快,那么我预先道歉。可是我必须指出----喜欢刨根问底,希望看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是绝大多数法师的坏习惯。”船夫接着说道:“每个人都在多元宇宙中有其自己的位置,按照多元宇宙本身的规律行事。有些规律可以认识,但所有的规律都需要遵守。如此一来才能在可控制的风险范围内获得最大的利益,河水才会指引我们,而不是将我们吞下去。把专业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就好……为什么要关心驾车的马先迈出哪一只蹄子呢?”
看来只要是下层界生物---不管守序、混乱还是中立的,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雄辩滔滔。
“你一定是个管理者,对吧?”魅魔放弃讨好船夫的企图,托着下巴嘲讽了一句。
谈话能够有效驱除沉闷和促进时间流逝,即使在冥河上也一样。船夫好像加快了点速度,不知是因为能看穿传送门的女法师,还是钢铁精灵----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两只妖异美丽的红眼睛始终盯着船夫,如同一个裹在刀锋里的维纳斯。
据说河滨人是唯一一种真正了解冥河无数支流秘密的生物,看来有些道理。摩利尔几乎没有察觉,木船便突然在一颗小行星投下的红影中跨越了位面的疆界。
烟波浩淼,灰蒙蒙的水面接着灰沉沉的天幕。没有风,没有太阳,连附魔戒指的法力也在这种苍茫的冷漠灰暗中变得凝滞起来。
摩利尔皱起眉头,向空虚压抑的远方看去。虽然视野里尽是毫无生机的灰色……但是那边的确也飘着一艘船。
1.渣。
2.原来我一直在跟随无比尊贵的先生、艺术家和绅士布特林.卡文迪许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