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户之事来,迈步向陆乘风和梅超风二人走去。
陆乘风眼见恩师走来,连忙将让儿子陆冠英搀扶着拜倒在地。梅超风听到黄药师的脚步声顿时满心惶恐,腿一软也是再次跪了下去。黄药师眼见着在陆冠英扶持下跪倒的陆乘风,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乘风,你很好,起来吧,当年是我性子太急,错怪你了。”
陆乘风并没有让儿子扶自己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哽咽道:“师父,您老人家这些年过得可好?”
黄药师道:“总算还没被人给气死。”
听黄药师这么一说,梅超风顿时脸色苍白的低下头去,而一旁的黄蓉也吐了吐舌头。却是两人都清楚,要说惹黄药师生气,两人都有份儿的,区别只是程度有所不同罢了。
陆乘风泣声道:“弟子今日得见恩师,实是万千之喜,要是恩师能在弟子庄上小住几日,那弟子更是……更是不胜之喜。”
对于陆乘风所请,黄药师并没有回应,而是向陆冠英一指道:“乘风,这是你儿子么?”
陆乘风点头应道:“是。”
陆冠英不待父亲吩咐,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道:“孙儿叩见师祖。”
黄药师既没应答,也不俯身相扶,却伸左手抓住他后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头拍落。
陆乘风大惊叫道:“恩师,我就只这么一个儿子……”
只是陆乘风的话还没等说完,黄药师的手掌就已经落下了,陆冠英肩头被击后顿时站立不住,退后七八步,再是仰天一跤跌倒,却没受丝毫损伤,当即怔怔的站起身来,不明所以。
黄药师对陆乘风道:“你很好,没有把功夫传他,这孩子是仙霞派门下的吗?”
陆乘风才知师父原来是在试他儿子的武功家数,忙道:“弟子不敢违了师门规矩,不得恩师允准,决不敢将恩师的功夫传授旁人。这孩子正是拜在仙霞派枯木大师的门下。”
黄药师冷笑一声,道:“枯木这点微末功夫,也称什么大师?你所学胜他百倍,打从明天起,你自己传儿子功夫吧。仙霞派的那点粗浅武功,给咱们提鞋子也不配。”
陆乘风顿时大喜,忙对儿子道:“快,快谢过祖师爷的恩典。”
陆冠英连忙又跪地向黄药师磕了三个响头,黄药师点点头没有说话。
原来陆乘风在桃花岛上学得一身武功,虽然双腿残废,但手上功夫未废,心中又深知武学精义,眼见自己独子虽然练武甚勤,总以未得明师指点,成就有限,自己明明有满肚子的武功诀窍可以教他,但碍于门规却不敢泄露,为了怕儿子痴缠,索性一直不让他知道自己会武。这时自己重得列于恩师门墙,又得师父允可教子,爱子武功指日可以大进,心中如何不喜?要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喉头却哽住了说不出来。
“乘风,这个给你!”
黄药师看了陆乘风一眼,轻叹一声,随即右手轻挥,两张白纸向他一先一后的飞去。他与陆乘风相距一丈有余,两叶薄纸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薄纸轻不着力,推纸及远,实比投掷数百斤大石更难,众人见状无不暗自钦服。
陆乘风接住白纸,依稀见得纸上写满了字。陆冠英从庄丁手里接过火把,凑近去让父亲看字。陆乘风一瞥之下,见两张纸上写的都是练功的口诀要旨,却是黄药师的亲笔,第一叶上右首写着题目,乃是“旋风扫叶腿法”六字。陆乘风知道“旋风扫叶腿”与“落英神剑掌”俱是师父当年自创的得意武技,六个弟子无一得传,如果昔日得着,不知道有多欢喜,现下自己虽已不能再练,但可转授儿子,仍是师父厚恩,当下恭恭敬敬的放入怀内,伏地拜谢。
黄药师道:“这套腿法和我早年所创的已大不相同,招数虽是一样,但这套却是先从内功练起。你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练气,要是进境得快,五六年后,便可不用扶杖行走。”
陆乘风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禁又惊又喜。
黄药师又道:“你腿上的残疾是治不好的了,下盘功夫也不能再练,不过照着我这功诀去做,和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却是不难,唉!”
原来黄药师早已自恨当年太过心急躁怒,重罚了四名无辜的弟子,近年来潜心创出这“旋风扫叶腿”的内功秘诀,便是想去传给四名弟子,好让他们能修习下盘的内功之后,得以回复行走。只是他素来要强好胜,虽然内心后悔,口上却不肯说,因此这套内功明明是全部新创,仍是用上一个全不相干的旧名,不肯稍露认错补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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