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连三声,号角激昂,这是进攻——”
“呜~呜~呜……”
“由高转低,这是撤退——”
“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第三天清早,天才蒙蒙亮。
“呜……”低沉的号角声猛的响彻在军营上空。
睡梦中的祝彪一下子惊醒,整个军帐稍稍起了一阵喧哗。
他们五人都有功夫在身,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自己着装披挂。其余的五人也都是军武世家出身受到过提点,在自己家里时更早早受过磨砺,当号角声第二次吹起的时候,帐内十人已经全副整齐披挂的大步迈出。
三声过后,校场内一块块站定如松的身姿已经聚齐。
一旁高耸的箭塔上,延平中郎将赵廉看着校场内整齐站列着良家子弟含笑着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左校尉乐纲满意说道:“不愧是军伍子弟,熟通军律,已能令行禁止——”
“将军说的是,这些根苗确实不错。”
乐纲两眼放光芒。良家子入诏,他也仅仅是听说过,没见过真实。而今日看来绝对的是名不虚传。不仅个体实力强悍,军纪军律上也好上手的很。
普通士卒新兵,单是这个晨起集结,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就根本不成样子。哪像眼下的这群人……
如果整个北汉都是这样的兵源,现下也不会被胡虏压的那么艰辛困苦了。
“将旗为令。红旗攻,黄旗停,黑旗退,蓝旗分,青旗绕行……”
“重复一遍——”
“将旗为令。红旗攻,黄旗停,黑旗退,蓝旗分,青旗绕行……”
第四天郊外野地。
一杆似火如荼的红旗飘扬在最前,祝彪所在编队百骑直冲而下,应着面前波光淋漓的大河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响个不停。
暖暖的春光下,河水依旧凉的冷骨,小风再这么一吹,那滋味……但是一杆黄旗迎风飘飘,在水浅处,祝彪只能控制着有些不安的战马继续泡在这淹到马肚处的冷水中。
第五日,校场演练中,步骑两方对决,一队对一队部。祝彪所处的骑队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上风,而只要能打赢这一次演练,中郎将亲自许诺——晚上好酒好肉管够管足。
两刻钟不到,眼见就要彻底击溃步军。突然地一杆黑旗打起,以祝彪的心性都是一愣,但是一百骑还是纷纷调转马头,放掉了这场即将到手的胜利。
军伍子弟,从小耳听目染,军纪军律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脑海里,其训练之有素,绝不是普通百姓子弟可比的。
扣除上王都的八十人以外,剩下的步骑近九百人,只用了十二天时间的训练,那整齐划一,那令行禁止,完全可比拟上百战精兵。
“明天咱们就要开拔战场了,咱们弟兄们也就要分离了。今儿,我在这说上一句——”还是和云斋,只是宴席的客人从陆彪、祝彪、曹厚、孙默浜四人,变成了孟蕤组织起来的这个小团体剩余的全部十五人。
端着一碗酒,孟蕤仰天一敬,“苟富贵,勿相忘——”
一句在这个时空中流传很古老很广泛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