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她自然也十分的心疼钱,可比起钱来他更关心杜义山的好歹,那屋内儿子的惨状已经把她给吓坏了。
“没事,没事!”杜义山语气低沉,两眼一直望着祝彪消失的那片墙头久久不能回神。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庆县的多事之秋!
他绝不相信‘挨宰’的人全县只会有自己一个。
天杀的祝彪,可恶的祝彪,两万两银子啊,那都能买下四处一样大小的庄子了,整整两倍的价钱了!
杜家只是翠山镇一带的一个土财主,两万两现银家里哪里拿得出,杜家大部分的现银都在镇子里的赌坊上,家里面除了银票以外,现银、黄金和珠宝玉石,加起来也才一万三四千两,最后被祝彪押着写下了一张六千两银子的欠条,杜义山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年里他在翠山镇周边捞尽了黑心钱,宰起别人毫不手软,今日里也终是被别人给宰了一把!
翠山镇十里外的杨溇庄。
成为了继杜义山家之后祝彪第二个光临的地方。
“天杀的姓祝的,拿了咱家那么多银子,下手还那么重,老洪、小七、小六骨头都断了,可不待要养上三俩月,真不是个东西!”
杨大虎的老婆还不知道祝彪这一趟几乎把他们家抄了个底朝天,可心里也下意识的认为家中损失了不少银子。杨家吞下了祝家一百来亩的田地,七八百两银子是只多不会少的。再想到三个家丁的伤势,对祝彪可谓是恨到骨子里了。
毕竟当初那一百多亩田,可纯粹是白捡的一样,现在却要给钱!
杨大虎仰天一叹,不管代价如何事情总算是了解了。那祝彪下手虽狠却也没把事儿做绝,拿了银子就给了地契,明个自己只要到县衙户曹一备案,一百多亩田地今后就真真切切是杨家的了。
“我去看看少了多少!”杨大虎老婆道。
杨大虎只是一个村里的小地主,他老婆就是一个纯粹的地主婆。钱财在她心中的地位难以估量!在丈夫身边站了一会儿,看到杨大虎眼神呆呆的,心中以为丈夫是舍不得银子,当下心头更觉得在滴血,忍不住就想去钱房看看,至少也待知道一个确切数字。
“别去看了!”杨大虎叫住自己老婆,沮丧的摇着头,向她说道:“没了,全没了,箱子里和暗匣里的都被他给拿去了。”
“啊……”杜夫人呆住了,那些可是能值小两千两银子的呀,一百来亩田,在庆县就是最上等的肥田也至多十一二两一亩,那一百多亩还只能算是良田。
“两倍的价,两倍的价……”杨家几乎全部的活钱啊。一想到两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当下她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两腿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那可是两千多两银子啊,当家的你怎么那么糊涂,把暗匣子都给他了?”明面上的箱子里装的有八百来两银子,看着是多可真正的价值却比不上床底下的那个暗匣,那里面不但有五百两银票还有几十两的黄金,总价值高多了。
杨大虎板着脸瞥了自家婆娘一眼,“你以为我想给啊,祝彪就是两倍的开价,拿不出银子就待摁手印写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