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堂上忽地响起拍手声,不是别人,正是胤禛,他拍了很长时间方才停住,同时感慨道:“允禩啊允禩,朕真是有些佩服你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能想出陷阱来让朕跳。”
允禩刚刚还带着不屑笑意脸庞因他这句话倏然一僵,极不自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很清楚朕说什么,允禩,你真是够歹毒,一发现朕疑心弘时,就立刻挖了这么大一个陷阱,想要让朕亲手杀了弘时。”胤禛顿一顿,续道:“你说所有事都是弘时计划,可就像允祥说,任弘时能耐,断然想不出这么一个庞大精密计划。反倒是你,心思缜密之余,手段也果断狠辣,福州事像极了你行事做风。”
听到这里,允禩脸已经完全僵住了,好一会儿方目光闪烁地道:“那你可真是不了解你那个好儿子,我告诉你,他比你以为要心狠手辣许多,杀人不眨眼。”
“是吗?”允禩四下躲避目光让胤禛加肯定了自己猜测,“即便朕真不了解弘时,但与你四十余年兄弟,想必了解够多了,以你xing子,若弘时真与你合谋,还答允追封你为皇父,你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将他供出来,相反,你会百般维护他,好使他避过朕怀疑,因为这样对你才有利。”说到此处,他摇摇头,痛声道:“允禩,朕知道你一向恨煞了朕,却不想你居然连这种毒计都想得出来,朕刚失去一个儿子,你又要骗朕再亲手害死另一个!”
允禩手不断握紧又松开,良久,他上前一步,与胤禛面对面,眸中带着无恨意,“不错,我是骗你,你害我失去了皇位,我就害你失去儿子,这很公平。既然这些事都让你看穿了,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知当初福州一事时,二阿哥为何会主动请缨?”
胤禛皱了眉等允禩说下去,后者道:“是我劝二阿哥,我曾偷偷去找过他,告诉他福州出事,身为嫡长子该设法平定这场饥荒,为皇上你分担一些,这个蠢货还真相信了我话,第二天便朝堂上主动请缨。”
胤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话来,一时愣那里,好一会儿方道:“这么说来,弘历与弘时都是你安排下才去福州?”
“不错,二阿哥一直对我颇为信任,我一说他便相信了,那个蠢货真是比猪还蠢。相比之下四阿哥就要难应付多了,他对我一向有戒心,从不肯多说什么,所以若我去与他说这些,他肯定会怀疑。”
胤禛脸色阴沉地似要滴下水来,寒声道:“所以你便联合那些与你大臣,让他们上奏保举弘历去福州?”
“不错,从一开始,弘时与弘历就都是我目标,他们两个都要死,可惜,弘时命大,让他逃了性命出去。否则今日,你死就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两个儿子!”
听着他话,胤禛久久未语,而打破寂静第一句话便是,“允禩,朕真不该让你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