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皇上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一切都是意外……”
不等她说完,凌若已经歇斯底里地大叫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知道是胤禛害死了弘历,是他将弘历推向死路!他断绝了我所有期望,偏偏还不许我死,甚至用我的家人,用水秀他们威胁我不许死,否则便将他们一个个杀了!他要我活着,活着日复一日地受着撕心之痛的折磨!”说到最后,凌若已经失尽力气跌坐在地上,双肩不住地抖动着,落下一滴又一滴思子之泪。
瓜尔佳氏怔怔地看着她,好半晌方才蹲下来,与她面对面,泪声道:“若换了我是皇上,我也会这样做;若儿,你以为那是皇上对你的折磨,其实不是啊,真正受折磨的那个人是皇上,他才是最痛的那个人。”
见凌若不说话,她又道:“你说的没错,是皇上将弘历推上了死路,可你有没有想过,弘历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亲手害死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又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束着你,不让你自寻短见。皇上他同样很痛苦。”
凌若痛苦地抱着头,泣声道:“我知道,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原谅不了他,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弘历怎么会死?!我求求你,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我不想听啊!”
“若儿啊!”瓜尔佳氏用力抓下她的手,痛声道:“可是你若不能放下心中的恨,你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我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啊!”
“你错了!”凌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断摇头,泪水从脸上掉落,“从弘历死的那一刻起,我的一生就已经注定痛苦,除非死,否则永远摆脱不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瓜尔佳氏不知还能劝什么,其实凌若心里什么事都清楚,但她放下不恨,放不下怨,因为那已是她生命中的所有,若是真放下,也就意味着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在勉强止了伤心后,瓜尔佳氏想起之前水秀提过的事,忙问道:“对了,舒穆禄氏那边怎么样了,是不是小产了?”
正当杨海他们准备去打听的时候,凌若已然道:“不用去了,她小产了,呵,舒穆禄氏一心想要我伤心难过,却不曾想到,乐极生悲,她自己也落得个伤心欲绝的下场。”
瓜尔佳氏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这一小产,必然会将所有事推在你身上,说是你故意害她小产,万一皇上听信了她的谗言,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凌若吃吃一笑道:“如何是好?呵,无非一死而已,正可以解脱。”
瓜尔佳氏待要劝说,一道灵光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幸运的是,在灵光消失之前,已经被她牢牢抓住,在思量了一会儿,她道:“若儿,弘历虽然死了,但他是怎么死的,因何而死,还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不想弄清楚吗?还有,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怀疑弘时举荐弘历去户部当差的用意,如今他们一起去福州任钦差,一死一活,难道你当真没有任何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