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有些疲惫地道:“如柳,待会儿告诉底下那些人,我小产一事,不要再扯到熹妃身上,若是说起,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伤,动了胎气。”
“主子您……”如柳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若非看舒穆禄氏神色正常,她几乎要以为主子是气疯了,不过她也是心思灵巧之人,很快便想了关键处,“主子,皇上与您说了什么?”
舒穆禄氏望着帐顶的镂银圆球,涩声道:“皇上说会让我继续留在宫中,并且立我为嫔,但前提就是我必须改口,好让熹妃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如柳,真是想不到,最后让我摆脱出家命运留在宫里的,不是孩子,不是别人,竟然是我最恨的人。”
如柳虽然没有亲耳听得胤禛的话,但通过舒穆禄氏这话也猜到了七八分,眸底有着难掩的惊意,“想不到皇上如此维护熹妃,甚至连该有的原则都没有了。”顿一顿,她又道:“听主子的话,是答应皇上了?”
舒穆禄氏苦笑道:“我能不答应吗?”
她的问题让如柳无言以对,良久方道:“这样真是太委屈主子了。”
舒穆禄氏抚着空空如也的小腹,冷然道:“我也不是第一天受委屈的,忍得了,何况我相信,只要我可以继续留在宫中,就一定有办法对付钮祜禄氏;而且这一次也不是真一点好消息都没有,至少皇上已经决定不册封她为皇贵妃。”
如柳目光落在舒穆禄氏一直轻抚着的腹部,带着难言的痛意道:“就算如此,也不能抵消主子所受的委屈与伤害。”
舒穆禄氏bi回眸底的眼泪,咬着牙道:“我知道,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让钮祜禄凌若得到应有的报应,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否则我舒穆禄佳慧誓不为人!”
胤禛以为用一宫之主的高位就可以安抚住舒穆禄氏,殊不知,后者,想要的远比他想到的多??多,更不是一个嫔位所能满足的。
凌若自回到承乾宫以后,就一直不吃不喝不动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哭,只是呆呆地坐着,不论水秀他们说什么都一言不发,不似之前在回承乾宫的路上,还会对四喜有些反应。
看到凌若这个反应,再加上四喜的默认,水秀等人明白,四阿哥是真的不在了,否则主子不会伤心成这个样子。
正当水秀手足无措的时候,三福扯一扯她袖子道:“赶紧去咸福宫将谨嫔娘娘请来,这个时候,只有谨嫔才能劝得了主子几句。”
“希望主子真可以听进去,而不是继续这样折磨自己。”在无奈的叹息声中,水秀快步离去,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瓜尔佳氏匆匆走进来,一直走到凌若面前方才停下脚步,尚未说话,眼泪便从通红的双目中滑落下来。
她当时正在浇花,听得水秀求见,只道是凌若闲来无事,让自己过去坐坐,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弘历竟然死了?死在了福州?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