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福州的粮食,在快抵达福州时突然沉没,粮食尽数倾没入海不说,押送粮食的官差也只活下来两个。
见胤禛脸色骤变,凌若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
在凌若面前,胤禛素不避前朝之事,见她问起,叹了口气道:“前往福州运粮的船只全部倾没,几十万石粮食都没了。”
凌若惊声道:“竟有这种事,可是海上起了风浪,打翻了船只?”
胤禛沉甸甸地道:“没有,信上说是船只突然漏水,像是撞到了暗礁。以往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所有船全部倾没,却还是第一次。整整几十万石的粮食,说没就没了,实在可惜。”
“事情既已发生,再难过也无用,皇上还是赶紧想想从哪里调粮重新运过去,否则福州那边缺了米,米价飙升之余,定然会引起百姓恐慌。”
胤禛点头道:“之前那次运粮,搬空了江宁的一个米仓,浙江那边虽然富庶,却也很难再匀出那么多粮食来,所以朕这次打算从两湖或者两广筹粮,一定要在缺米之前送到。”这样说着,他道:“四喜,立刻传户部的尚书及侍郎等人进宫,还有让他们将记载了今年赋税及各地余粮情况的册子带进宫来。”
在吩咐完四喜后,胤禛握一握凌若的手道:“若儿,朕要先去帮筹粮之事,改日再来看你。”
凌若点点头,道:“皇上赶紧去忙吧,臣妾这里不打紧。”
胤禛点头,行色匆匆的离开了承乾宫,水秀端着刚洗好的葡萄走到门口,看到胤禛出来,连忙欠身行礼,待胤禛走远后,方才进殿道:“主子,出什么事了,皇上怎得突然走了。”
“前朝出了些事。”毕竟是前朝之事,凌若没有细说,改而道:“水意轩那头怎么样了?”
水秀搁下水晶碟道:“舒穆禄氏自有孕后,就一直待在水意轩中没有出来,何太医每日都有去诊脉,周太医曾悄悄看过脉案,并无任何问题。”不等凌若问,她又道:“至于皇后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听得这话,水月忍不住道:“主子,奴婢倒是觉得这一次皇后很可能会由着舒穆禄氏生下龙胎。”
她的话让凌若与水秀均是好奇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主子您忘了皇后膝下的二阿哥是怎么来的吗?”水月这一句话让凌若一怔,旋即露出凝重之色,“你是说皇后想要故计重施?”
“舒穆禄氏之所以可以留在宫中,皆因腹中龙胎之故,一旦生下龙胎,无非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复位,二是出家落发;若是第二种,那她留下的子女……”
凌若接过她的话道:“一定会交给后宫中人抚着,而皇后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水月点点头,“不错,所以奴婢才有这个想法。”
凌若轻敲着桌子闭目半晌道:“若皇后不动手,咱们就只有自己动手了,不论是舒穆禄氏复位还是将孩子交给皇后抚养,对本宫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