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林升在诗中又是如何写的?“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当别人已经全力以赴之时,你仍然还在醉生梦死,国又岂能不亡?
宋瑞看了陆君实一眼,淡淡地说道:“陛下,昔日汉武,曾举全国之力与匈奴一战,然其导致天下百姓疲敝。”
东看了看他,同样淡淡地说道:“汉武帝固然使天下百姓疲敝,但其与五胡乱华,以及金人、元人对中原的入侵所带来的生灵涂炭,文相以为,孰轻孰重?”
兄弟我知道,文帅哥您这是在为咱好,是在规劝咱,怕咱在邪恶的道路上越滑越远。
因为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就评讲到:“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
在他老夫子的眼里,汉武帝和秦始皇这个暴君几乎相差无几。
汉武帝的确有过,别的不讲,他在当时严厉打击商人就很值得商榷,因为无论如何,这种做法导致了帝国商业的一种倒退。至于史书上的其它指责,咱也没必要否认。
但是,在反击匈奴这件事上,兄弟我却绝对认同汉武帝。作为一个史学家,如果没有五胡乱华、甚至是五代十国在前,司马光这样写都可以理解。而有了比较之后,就完全不应该。
后世的一些人以汉武帝为例的什么“劳民伤财”、“穷兵黩武”的言论,早就应该休已,因为历史已经设立了反问,可他们却将历史的双项选择题改成了单选题。
如果一定要加一个选项,咱还是老话,让他们去劝说别人不要来弱肉强食如何?
陆秀夫和文天祥再度相互看了一眼。
帝国陛下提出来的一些问题、一些的观点,对这两夫子来说,有时候真的很难回答或反驳。但他们很明白一点,这个狡诈的帝国陛下又早就开始玩手脚。因为在帝国新的土地赋税政策中,已经有了战争税。显然,它将是陛下嘴里所谓的战时体制中的政策之一。
事实上,他们的内心里很难说没有抵触,至少是不对味。因为陛下的“所言”,再加上以前他的“所行”,很有点将来要“穷兵黩武”的倾向。而“穷兵黩武”对帝国士大夫的影响,除了负面还是负面。
如果不是陛下有言在先,朝廷应设立两种体制,他们会不会再度联起手来给这小子“上课”,你真的不好说。可他们现在都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战时体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臣愿闻战时体制之详。”这两夫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东其实也明白,他所谓的战时体制论调,仅仅是一个提示,大宋要完全建立这种制度,还有很多事今后要做。因为在后世战时体制的背后,是政府对治下百姓更强的控制力、以及百姓对国家更高的认同。换句话,也就是有远超这个中古时代的国家凝聚力。
从某种程度上讲,成吉思汗做到了第一步,他远没有做到第二步,这就是他身后庞大的帝国很快瓦解的原因之一。
可他也认为,虽然完全建立这种体制的条件还不具备,在帝国应对战争的能力上进行一些改进,则现在就必须着手进行。而要做到这点,首先就必须改变一些过去的观念。
这是由于,观念不改变,再好的体制,它也会流于形式,起不到真正的作用。就像这个堂堂大宋朝,钱花出去了,而且还不少,可真的达到了它应当有的效果了吗?
况且他现在舀出来的,很多就是后世的战时体制,真的来解释,实在是太复杂了点,根本不是几句话就能解说。但他决定,先将大的原则定下来。
“老师,文相,所谓的战时体制,就是朝廷面临战事之时所要采取的种种举措,它应当事先就有规制,但只有当帝国处于战争的情况下才能实施。而什么情况表明帝国已经进入战争状态?朕认为,一是别人对我大宋已开战入侵,二就是宣战。”
别人都打进来了,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地说自己不处于战争状态?严格来说,整个大宋就始终处于战争状态。
而全面宣战,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就像虽然忽必烈早已动手,但他在至元十一年正式下诏伐
宋之时,它就相当于后世的正式宣战书了。
“这些规制的目的就一个,集中帝国的全力投入到战争中去,击败帝国的敌人,早日结束战争。”
“至于具体的举措,朕认为应分为民政和军事两个方面。而这些,就有劳两位爱卿了。”
兄弟我之所以当初将文帅哥给“顶”到兵部,真正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他要做的事,更需要远见卓识。整个朝廷能有这样眼光的,只有他一人。至于这对他个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哪就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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