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相爷说了,这次若是再请不动的话,他可就要亲自登门拜访了。”
吴玉珍见严宽酸言腐语,心中虽不快,但知道此人得罪不起,于是忍着性子赔礼道:“严管家误会了,老夫这就随严管家去相府替老夫人看病。”
严宽得意地哼了一声站起来将手背到身后拖沓声音地说:“那就走吧!”
陈正听严宽的话像是严崇已经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这严崇前日还不顾身份地到东宫看自己,对自己可谓不薄,可是昨日自己一时冲动得罪了他,肯定令他恼怒。陈正心想,这严崇毕竟是一国之相,又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师,还是不能与他结下梁子的好,于是放下姿态对严宽作揖行礼说:“学生陈正昨日一时冲动冒犯管家,得罪了严相他老人家,学生在此向严相还有严管家赔礼道歉。”
严宽故作惊讶地说:“哎哟,不敢当,不敢当,我一小小的奴才,怎么受得起这么大礼?陈大老爷有什么话,还是亲自对相爷说吧。”
严宽说完领着吴玉珍离开,陈正叹了口气心想,前日还指望能攀附上严崇图个官运亨通呢,谁想今日却闹得这番不愉快。不过既然那严崇能放下身份亲自登门拜访我这个小小的侍读,想必其心胸应该不会那么狭窄,宰相肚里能撑船嘛,等雪儿康复后我找他负荆请罪,表明缘由,他应该会原谅我吧……
陈正跟吴玉珍离开后,诊室内只剩下赵雪儿和吴叶秋,二人相视了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吴叶秋毕竟是在自己家里,不像赵雪儿那么紧张,于是抿了抿嘴对赵雪儿说:“陈夫人真有福气,能嫁陈公子这么好的一个夫君。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陈公子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就连吃饭都舍不得你离开他的视线,看得叶秋好生羡慕。”
赵雪儿听闻,既难为情,又洋溢幸福地一笑说:“能够嫁给相公定是雪儿修行了好几辈子积来的福气,我看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也一定能找一个真心待你的如意郎君。雪儿昏迷这段时间定是没少麻烦吴姑娘,有劳吴姑娘费心了。”
“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吴叶秋见赵雪儿打开了话匣子,语气也表现得稍稍活泼起来坐到床沿上又说道:“我看这世上,能像对你这样有情有义,又相貌堂堂的男子真是不多,我吴叶秋如何能得幸也寻觅一个呢?”
赵雪儿见吴叶秋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突然让她想起了楚若云。楚若云走后她一直自责自己毁了陈正的一段姻缘,所以暗暗下定决心若是以后能再碰到相公中意的女孩,一定要撮合他们在一起,弥补自己对陈正的内疚。她见这吴叶秋,生得肤白貌美,身材挺拔苗条,虽跟楚若云比差了几分,但也不失为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儿。
“哎,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赵雪儿暗暗地责骂自己说:“人家吴姑娘可是身份高贵的大家闺秀,如何会下嫁给相公做一房妾室?”
吴叶秋见赵雪儿发呆地看着自己,不禁摸了摸脸问道:“陈夫人看什么呢?莫不是叶秋的脸上有什么异样?”
“没有,没有。”反应过来的赵雪儿赶紧摇头撒了个谎说:“我见吴姑娘生得俊美俏丽,身世又好,你看我赵雪儿,样样不及吴姑娘,尚且能得一个真心待我的相公,心想吴姑娘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
吴叶秋被赵雪儿夸得不禁捂着嘴甜甜地笑了起来,此时陈正正好回到诊室,见诊室里的气氛颇为融洽,于是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也呵呵地笑了两句问道:“哟,谈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吴叶秋听见陈正的声音,迅速地将头转向门口,她抿住嘴唇想止住笑声,可是见到陈正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开心,怎么忍也没忍住,并且脸上兀地生出了两抹像是胭脂般诱人的绯红。她眯着眼睛像是看情郎般看着陈正,咯咯地笑了两声说:“女孩子说的闺中话,哪能说给男人听?”
赵雪儿不经意地看见了吴叶秋脸上细微的变换,心思缜密的她不禁一颤地心想,难道吴姑娘她……
杨孝全、王扬和杨一夫纷纷鼓动自己的家仆上街悄悄散播陈正被严世奇带人殴打的消息,像茶楼啦,戏院啦,青楼啦,酒馆啦等等,哪里人多,尤其是爱嚼舌根的花花公子们多,他们就上哪里散播。只一夜,满京城的纨绔子弟们都知道严世奇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大庭广众之下带人殴打东宫侍读的消息。
这些纨绔子弟们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天下来接触的人多,消息交流得也多,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仅从昨夜开始到今天傍晚,已传得京城大街小巷,男女老少,达官显贵,贱民乞丐人尽皆知。并且这事被人以讹传讹,大大小小流传了十数个大相径庭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