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等不解,还请老大赐教!”乔坤施礼道,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以为以自己在德州攒下的威望可以当好一个知州,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很多人并不买他的帐。
“恩威并施!”赵柽咂了一口酒说道,“在暴力面前没有人道,在血的面前谁不恐惧?刀枪可以征服世界,但一味的杀戮只能暂时使人臣服,血腥只能增加仇恨;适时施恩却能使人心归附,毕竟安稳和平的生活才是百姓最需要的。我所知的也就这些,其中道理也只能你慢慢体会!”
“老大,我到德州之后,对招的军士们晓以大义,讲汉人才是一家,可应征之人寥寥,有些人还是跑到契丹人那边与我们为敌,后来不得以只能强征青壮才组成军,可到了战场上却还是一盘散沙,即便处以军法也难以稳住战阵,最后遭此大败。但现在‘授勋制’推出和授田法之后,应募者蜂拥而至,军纪也大为改观,一心求战!”赵勇这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俗话说利不起早,讲道理虽然很重要,但是想让人们死心塌地的跟随克虏军冲锋陷阵,只靠大道理和劝说是远远不够的。战争是现实的,也是血淋淋的,能吸引百姓加入我们,在这乱世也只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行!”赵柽想了下说道。
这话对于有理想、有抱负的‘革命者’虽说会让他们感到伤心,但是事实如此,即便是当年的红军,很多人参军的原因也是为能吃饱饭、有钱花、不再饿肚子,至于阶级觉悟和革命思想都是后话,否则怎会讲话中‘受组织教育多年’都成了必须的!
“哦,我明白了!”赵勇恍然说道,“当年我们府中开渠,招不上人来,王爷让抬着几筐钱摆在府门口,只要报名立即兑现,一上午就把人招齐了,以后大家都知道王爷说话算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招不到人的情况!”
“对,对,有这事儿!还多亏老大还使了个手段,我记得勇哥儿你们还扮成叫花子到各个庄子里去散布小道消息来着!”乔坤也记得当年的那件事,那会儿他还只是个小管事,王爷还是个小孩子,“老大,年前汉人和契丹人起了冲突,不会也是您暗中使了手段吧?”他猛然想起两件事虽大小不同,却是异曲同工。
“呵呵!”赵柽笑而未答,招呼大家同饮了一杯酒说道,“你们知道我当年费尽心思为啥要开渠修水库吗?”
“是为了改造良田,多打粮食,让大家都能吃饱!”章朴抢先说道,他们虽然没有赶上修渠建坝,却知道那水库对庄子上百姓的重要xing。
“不对,是为了防御盗匪,那干渠飞马难过,就如同城池外的护城河!”张挺摆手道。
“是为了增加府里的收入,你们不知道当年府中的窘况,一年府中所有的收入才不过二十几万贯,这还要包括老大的薪俸和宫里的赏赐,而府里的开销却很大,一万贯钱就能让大总管睡不着觉,不想法增加收入,府中哪有今天!”乔坤说道。
大家这下都点头,觉得乔坤说得有理,没有钱办不成事情,现在一万贯钱对他们谁来说都不是大事,但是当时却没有这么大的生意,大家都是jing打细算的,发到手里几贯钱都能乐上好几天。
“你们说得对也不对,我的初衷是为了留住庄子中的人!”赵柽笑笑说道。
“留人!?”修渠和留人这是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却让王爷给联系到了一起,大家惊愕地看向王爷。
“不错,当时我们府中上等地很少,佃户们交了租粮,饭都吃不饱,准备年后离开!”赵柽缓缓说道,“大家想想,如果人都走了,我们的庄子便不会有今天的模样,不会有今天的克虏军,你们最多也就是在府中混个管事,陪着我遛鸟斗狗,当个狗腿子罢了,所以咱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留住人!”
大家听罢一时陷入了沉默,当年王爷竭尽府中财力修起了水库,将贫瘠之地变成了万顷良田,就只为留住了这些庄子里的人,现在想来王爷就已经开始布置今ri之局。
在此后的ri子里,王爷就是依靠这些人又建起了工坊,组织了商队,成立了亲军,到现在只要是府中势力所及之地,不论是生意还是军中都是以他们为骨干,他们对王爷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当年不也只是因为可以租下一片良田,多打些粮食这种今天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