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初听了王爷的问话不免尴尬,自己就是因为在榷务司利用工作之便,设立盐引铺从事买空卖空的投机生意而弄得声名狼藉,虽然从中捞取了不少好处,但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现在王爷又提起盐引之事,可又不能不答
“王爷,盐钞其实并没有外界传说那样险恶,其实只是其间的运作...当然下官当年也曾参与其中,导致其崩败,也难辞其咎”魏伯初想了想先做了番自我批评道,相当年为了聚敛钱财取悦圣上,盐钞的行过多,才导致了钞价贬值,在就是盐钞的行、回收、兑换,旧钞的界定都是由官府制定,商人无法参与其中,这些不规范,造成商人对买钞失去了信心,导致入中困难,最后整个体系崩溃”
“那如何才能保证盐钞行的数量,维持正常的盐价呢?”赵柽又问道,他知道其中的道理,不代表他能提出解决的方法,还是得听专家的意见
“王爷,盐商买钞的本钱有限,出钞过多,买不尽则钞价减贱及抬高籴价,支出食盐,提高了盐价;当钞少于盐时,盐跌钞涨只有通过平衡盐、钞之间的量才能既保证获利,又不引起此长彼消的结果...”魏伯初娓娓道来
“魏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操作得当是可行的喽”赵柽听罢说道
“是的,王爷”魏伯初点头道
“本王有个构想大家参详一下是否能行?”赵柽沉思片刻说道“我想成立一个西北盐业行会,由西北各产盐地的盐主参与,共同商议行盐引,行价格及数量皆由行会说了算,官府不参与经营,只收取税赋”赵柽说道
“嗯,倒也可能,不妨一试”其他几人都看向魏伯初,他们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最有言权的还是他,魏伯初思索了下道
“好既然魏先生认为可行,那么我想你那个盐监也就不要干了,就担任盛和堂的二掌柜,主管盐的生意,行会就有你代表盛和堂召集成立,待遇就参照堂中的规定,该有的都有,如何?”张确和赵智、见喜面面相觑,这盐中的暴利谁都看到了现在王爷却要将这个交给一个德行有缺的人管理,可王爷虽然以商量的口气问但谁也听出其中不可推却的意思
“王爷,下官怕是难以担当重任,还请王爷另选贤才”魏伯初听罢大惊,自己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且以自己的坏名声恐怕主持此事会适得其反,立时出声拒绝
“魏先生不要推辞了,你的经验和资历足以胜任此职”赵柽摆摆手道,“古人贵朝闻夕死,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绝不是个不可救药的坏人,不要想的太多,摔倒了再爬起来便是,重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王爷,小人定效死力”魏伯初深施一礼道,眼中已满是泪花,他也算是经历了世态炎凉历尽人间冷暖,可自己曾百般迎奉的人一个个抛弃了他,而为他们自己被世人唾弃,结果落难时却是对头伸手拉了自己一把不但不计前嫌,还委以重任,自己怎么不感动
“你不要高兴太早了,先要制定出盐钞行的具体规则,如果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你还得回到府中,那时可连盐监也当不成了,只能再当个小吏啦”赵柽见他那模样打趣道
“呵呵,我是赖上王爷啦,就是让小的喂马扫地也不走了”魏伯初擦擦眼角笑道,脸上多了些往日的风采
“张确、赵智你们二人和魏先生在路上商议下柜坊的事情,争取拿出个章程,等我们回到太原时,其他几堂的掌柜和大管事应该也到了,咱们好好议一下,争取明年就干起来”赵柽说道
“是,王爷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张确两人答道
“我想按照我们的预想,出资二百万两白银应该够开张了?”赵柽又问三人
“基本能正常营业了”张确大概算了下说道
“好,我是这么想的,钱由府中出,但是本王只占其中一成股份,其余的分给府中的老人们,这包括最早跟随本王在襄邑府中的那些管事、仆役和内侍、护卫以及商队初创时的元老,以后每年的受益平均分配给每个人,人不在的了就给他们的子孙,也算我报答大家一二”赵柽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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