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怎么样了!”赵柽看看风尘满面,面容消瘦的许宏说道。
“王爷有命,下官怎敢怠慢,现在是日夜赶工啊!”许宏苦笑着说道,他刚刚到灵州赴任,就接到王爷的命令,要其开渠垦荒,安置流民,建立民屯点。
“呵呵,许先生辛苦了!”赵柽笑笑道,看着许宏的模样就知道他这一段日子都是吃住在渠上,“今年必须将这几条支渠修好,干渠加固清淤,明年春天便能灌溉万顷良田,我们也能收回些本钱!”
“王爷,说得是,可西北酷寒,冻土坚硬如铁,只能一边烤化一边掘进,耽误了不少功夫,想快也快不了!”许宏指着不远处正在干活的一队民夫说道,冻土足有三尺厚,镐头刨下去只剩下个白点,只能点火将冻土层烤化才能挖得动,虽然是轮番作业,但还是事倍功半,不出活儿。
“我知道,但是今冬不做好准备,明年又得荒废,我们的情况你也了解,灵州存粮也只能坚持到明年五月,剩下都要靠从内地调运,而现在到处缺钱,只靠朝廷是不现实的,所以必须保证明年能丰收才能缓解缺粮的危机,后年你就要保证灵州有余粮,还要能支援它处!”赵柽严肃地说道,按照历史的发展,明年大宋就要依约攻辽,东南刚刚经历动乱,而河北、河南府库十有九空,还要支撑数十万大军的粮草供应,肯定是不会有余粮再支援西北了,要想不挨饿只能靠自己了。
“王爷放心,下官绝不负所望!”许宏虽然喊苦,但是他在制置使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不知道当前形势呢!
“你可以多想些办法,这条渠也能生财,不要只知道伸手向我要钱!”赵柽说道,历代民屯多采用政府雇佣百姓种田的方式,宋朝也不例外,这也和现代的生产建设兵团相似,官府提供耕牛、种子等生产资料外,还要按月支付薪金,收获的粮食另算,这样可以保证屯民旱涝保收,才能留住人,但是这样一来先期投入的资金就是个大数目。
“王爷的意思是凡是利用灌渠的都要让他们出钱出力?”许宏想了想问道。
“当然,这灌渠修好后,周围十数里方圆的田地都能受益,而田地却不都是屯民点所有,那些大小地主们岂不白占了咱们的便宜,他们要想用水就不能白使,但也不能过了将人都吓跑!”赵柽说道。
“嗯,王爷言之有理,下官受教了!”许宏得到王爷肯定的答复,便知道如何做了,收复灵州后,一些逃难到此的人中不乏资金雄厚之辈,再有一些内地的大户是跟随括田所到此捡便宜的,他们也在此收买了大量的土地,如果灌渠修好后,他们的土地也可利用,那些荒地也能成为良田,让他们适当掏点钱应该不难,不过也只有王爷这种钱串子才能想出这种办法,他要是提出来,还得闹个与民争利的帽子戴。
“许先生你办事我放心,我还要到老韩那里看看,不过还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垮喽!”赵柽看看若有所思的许宏说道,知道他已经领会了精神。
“王爷保重,韩大人那里日子好过的多,您上他那蹭饭吃吧!”韩通在战后升了官,授灵州军屯使也在此安了家,许宏笑着恭送王爷道!
赵柽苦笑着摇摇头,这许宏也跟自己学坏了,变得抠门啦,招待费能省便省了!他告别许宏打马奔静州方向而去。赵柽重回河东后,接着组建河中路禁军的机会,对原河东、河中两地驻戍禁军,厢军进行了整编。
由于宋实行的是募兵制,当兵的都是职业兵,军士到六十岁,十将、将虞候、承局和押官至六十五岁才能退休,所以军中充斥着许多不能征伐的老弱军将,这些人称为‘剩员’,可以保留军籍,减削军俸,在军中从事杂役,它具有安抚、照顾年老残疾军人的意义,幸福感就不是一般的强了。
赵柽便将这条规定扩大化了,凡是年三十以上,不愿在军中服役的军将都可进入剩员之列,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服从分配到边防从事军屯,俸禄不减,还能携带家属前往,另外又从流民中招募丁壮以补不足,编练了十数将之兵分驻边境。成为一手拿刀,一手扶犁的屯军,担负起屯垦戍边的任务,而灵州就集中了五万屯军,成为防御西夏入侵的一支重要力量,又减轻了经济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