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战的消耗实际已不足五万,兵力基本和宋军持平,在人数上并不占优。而因为短缺粮草导致士气不高,全军四处打粮难得休整,也成了疲兵。他们虽然攻占了连谷,但是宋军及时转运了粮草,烧了余粮,夏军所获甚少,不得不全力打通到丰州的道路获得补给。
反观宋军在赵柽的指挥下,三战连捷,各军士气正高,而三战皆是以忠勇军为主力,在强有力的火器帮助下,各部损失很小,更多的部队只是承担了协助的任务,大都处于休整之中,可谓养精蓄锐。战前调集的粮草堆满了各堡寨,不愁吃喝,又是主场作战,道路信息畅通,战场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现在时机成熟,察哥主力已经被诱进浊轮川,只要封堵了川口,扎紧口袋,那察哥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胜利的曙光初现!
“报王爷,接和州知府野利快报!”天刚刚亮,蒋飞就急匆匆的走进王爷的大帐。
“哦,野利肯定是歼灭了进攻屈野寨的那一万夏军,向咱们报捷的,可也不必这么心急啊!”赵柽一边刷牙一边笑着说道。
“全歼察哥就在今朝,那时我们就可挥兵夏州,直取兴灵了!”连战连捷,忠勇军上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大家对战局也是十分乐观,蒋飞笑着附和道。
“念念!”赵柽指指蒋飞手中的信,含着满嘴的沫子含糊地说道。
“禀王爷,卑职按计划领军引夏军边战边退,佯败退至浊轮川,准备待其宿营之际,引伏兵歼敌之时,夏军突整军后撤,因情况不明,不敢擅自出兵,经连夜探查,其部后撤三十里与察哥合兵后,全军连夜后退,不知其意...”蒋飞越念声音越小。
“浊轮川中的夏军要跑,咳...”赵柽一听大惊,抢过来信看罢失色道,情急之下把漱口水都咽下了肚子,呛得他连声咳嗽。
“二爷,二爷...”大家看赵柽被呛得只翻白眼,一起上前抢救,抚胸的抚胸,敲背的敲背,乱作一团。
“蒋飞,你速派人查探,察哥军到何处,距连谷多远?”赵柽刚喘过气就命蒋飞探查结果。
“王爷,你...”蒋飞从未见王爷如此紧张过,他惊道。
“快去,误了事我先斩了你!”赵柽猛地站起身,指着蒋飞吼道,蒋飞见王爷是真急了,赶紧出账亲自领人去查,连敬礼都忘了。
“拿地图,快拿地图!”赵柽随手抹了下嘴上的沫子,将案几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冲帐中还在发呆的赵信等人吼了一声,大家都懵了,王爷如此失态,定然是出了大事,手忙脚乱的铺好地图。
“和州伏兵设在此处,昨夜后撤三十里,那么察哥应该在这里,他们接报后即使立即后撤...途中要经过三座桥、六个隘口...重骑兵全身盔甲重百斤,速度必受影响...便是轻骑突进...”赵柽看着地图,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又唠唠叨叨,还不时眯眼算计着什么,此刻帐中静的可怕,大家看着中了邪似的王爷大气都不敢喘。
“传我帅令,命赵廉部两个时辰内攻下连谷,然后迅速前出五里在浊轮川口布置防线,一定要在大军到来前顶住夏军;命令和州军屈汝部立刻前往新秦配合守军歼灭嘉宁军司兵马,午时前必须结束战斗,战斗结束后麟州军留兵五千守新秦,和州军、泽潞路两将兵马及狮将一营、二营务必在申时赶到连谷布置二道防线,封堵夏军出路;飞鸽传书和州野利部,令其派兵尾随骚扰夏军,拖延其行军速度。传令时告知各部这是死命令,没有完成任务者,杀无赦!”布置完命令,赵柽面色狰狞地咬牙说道,帐中之人都是他的亲信,知道王爷要是这样那就是说真的,无论是见喜,还是赵信都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下去,几路传令兵拿着帅令奔赴各部。
“赵智,你立即调集各部辎重营,全力向连谷方向抢运弹药,机枪和大炮绝对不能断了供应,命令工兵营马上在浊轮河上架设两座通往连谷的浮桥,保证大军及时过河!”
“赵信,你立刻集合近卫队,随我全速赶往浊轮川,我们一定要把察哥堵在里边,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赵柽又连发两道命令。
“二爷,那我干什么呢?”见喜见人人都有事做,偏偏自己成了闲人,急切的问道。
“你吗...”赵柽沉吟了一下,“你拿我的御赐宝刀前往新秦监军,如有懈怠着斩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