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一片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看向了首座上的王爷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惠身上,‘阎王爷’的威名已经顺着大河传到江南,为了找个‘小姐’那么屁大点事,他都能闹得京中鸡飞狗跳,现在用假货糊弄皇上,他还不把李知府扒皮吃喽!
‘嗒嗒...’赵柽用手指敲着几案,眯着眼睛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都慌忙低下头,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惠身上,“李知府,你可知罪!”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具有穿透力,众人都感到股彻骨的冷。
“下官知罪,下官该死!”李惠听到王爷问话,心中一凛,就觉得腰杆发软,浑身没劲,要不是两只手撑着,恐怕就趴在地上了,他本想借着进祥瑞之机升迁,谁知自己一时得意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怎么就忘了油漆晒干了,再泡进水里就会开裂。
“王爷,李知府欺君罔上,罪不可赦,连下官也被其骗过了!”宋乔年刚才还想抢功,可现在事情败露,赶紧往外摘自己。
“宋留守,此事你真的不知吗?”赵柽扭脸看看宋乔年缓缓地说道。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宋乔年不敢跟王爷对视,低头答道。
“哼,你身为南京留守,属下凡如此大罪,你也难逃失察之责!”赵柽猛地在桌子一拍喝道。
“王爷,下官与蔡相是儿女亲家,看在蔡相的面子上,还请王爷给下官点面子!”宋乔年后台硬,倒不怎么怕赵柽,凑过来附耳说道。
“哦!你和蔡相是亲家?”赵柽一幅才知道的样子说道,宋乔年抚须笑着点点头,“你是他儿子也不行,给我滚下去!”宋乔年被王爷一喝,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爷说翻脸就翻脸,好悬没把胡子揪下来一把。
赵柽干啥来了,也不再休息,连夜升堂,就在南京和宋州众多属官的面前开审,事实摆在眼前,众目睽睽之下想赖也赖不了,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在供状上画了押,这下家也不用回了,赵柽在驿馆给两人一人开了个单间住下,除了不让出屋,门口多了两个站岗的,其实跟在家也没啥区别。
当晚赵柽便写了奏表,连同两人的供状和那只‘祥瑞’一同装了,命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快马回京汇报,等宋乔年两人派出的信使出门,他的奏表已经放到了皇上的案头,根本就没给他们留出找人疏通的时间。看了赵柽的奏表,圣上震怒,将李惠降为单州团练副使,宋乔年令其致仕回家养老。此旨一下,朝野哗然,京中大小官员大呼‘太好了’,幸亏皇上圣明让燕亲王出了京,否则不定是谁倒霉呢!
赵柽在应天府停留了五天,等到了处置李惠两人的圣旨,也得到了特旨—御笔手诏。宋朝祖制,凡诏令都得经过中书省、门下省议论,然后指定学士草拟。神宗时,有些手诏不由中书门下省共议,而由大臣暗中起草。蔡京为了自己行事方便,拉大旗作虎皮,据此发明了“御笔密进’,要皇上照录其的草诏,谓之“御笔手诏”,违者以抗拒皇帝命令而治罪。这样御笔绕过了封驳、论谏等制约程序,少了规矩约束,变成了一人说了算。赵柽得了‘御笔’,便有了相机处置之权,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尚方宝剑。
赵柽得到这意外之权,其实也是巧合,他一出京,皇上便兴高采烈的去李师师家串门,可是已经人去楼空,这下火上大了,将杨戬等人臭骂一顿。几个人马上大搜京城,折腾了十来天也没找到人,他们也想可能是被燕亲王带走了,可赵佶哪里肯信,他给儿子身边安排了那么多的美女,可还都原封不动的摆在府里呢,怎么会去找烟花女子。恰在这时,赵柽的奏表送到,赵佶一看地方上的人连起来糊弄自己,能不恼吗?对手下的这帮人产生了怀疑,反之,感觉自己的儿子更加贴心比这些大臣们更值得信任!
赵柽高兴了,可有人慌了,王黼、杨戬、蔡攸等人都跟皇上一样上火了,他们的本意是将赵柽赶出京城,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没把他怎么地,自己这边却损失了两员干将,还搭上个老丈人。江南可是这帮人的摇钱树,如果让赵柽这么一路查下去,十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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