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看出他有很多话沒说出來。
“不好说?一般不好说,就是不好了…”逍遥子笑了。
“哎,这事,真不能说,客官,出门别问官府事,行不?”刘老板说道。
“好吧,谢谢你…”逍遥子笑了。
“二位慢慢休息,楼下有餐厅,澡堂子,待会你们可以下來泡澡吃饭…”老板笑着说。
逍遥子点点头。
逍遥子回头对熊倜说道,“看來这个白有道在本地惹人恨…因为从刚才老板第一反应,其实是愤恨。一般做客栈的,都会随口恭维,可是这老板,只能做到不说坏话不惹是非,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恨…”
“嗯,我们也许可以再去调查些他的劣迹…”熊倜说道。
“估计是天怒人怨,算了,不去了,我早就打听了,好多悲惨事,都和他有关…”逍遥子说道。
“嗯,那好,我们如何行动呢…”熊倜问道。
“明日是他做寿日子,我们行动…”逍遥子说道。
熊倜想起王府寿宴,想起那场杀戮,熊倜笑了。师父是想重演当年。这次加上自己,一定能成功吧。
不过熊倜想起,自己早上在荒原时,听到一些乌鸦叫声…这乌鸦本该傍晚啼叫啊,为何早上会叫?熊倜纳闷。
他们一起下楼,泡过了澡,然后在餐厅点了些菜,吃了起來。
一路太辛苦,终于可以休息下,哪怕明日打得天翻地覆,今日一定得休息好。
只是这时,他们看到一个人,那人一脸悲苦,坐在那里。
熊倜很纳闷,他多看了那人几眼。
那人也是少年人,二十出头,他的双眼,露出伤心神色。他面前,正是一壶杏花春酒。
他一杯杯喝,每次喝都像是在倒酒…好像要将所有痛苦都倒进去。
熊倜有些不忍心,他走了过去,“兄弟酒量很好,可这样喝,会伤身的…”
“谢谢兄台,我只是心里难过,无法克制…”他说完,又是一杯酒倒了下去。
熊倜看着他,“有啥不开心,能给江湖朋友说下吗?”
“谢谢你,虽然我不能说,可还是谢谢你…”那人说道,他对着熊倜一笑。
那一笑,熊倜觉得很温暖,因为他是在一种悲伤状态下的努力的回应。
熊倜只能给他一个微笑。
熊倜想,这人难道也是來报仇的?不过他很快就不去想了。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吃过饭之后,逍遥子带着熊倜,在应县街上走着。
一般行动之前都会先踩点,这是一个杀手基本功夫。
熊倜对于杀手这样事情,已很久不做,可这次是报仇,他希望能准备更充分。
他们來到县衙前,这里和其他地方县衙沒有啥两样。
青砖的墙,威严的大门,大门外,一面大鼓在那里,等着人们來击打鸣冤。只是会不会击打之后,更加冤枉呢?
熊倜觉得,如果官有问題,这个鼓击打之下,会比击打之前更冤。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这时,真有个人冲了出來。
熊倜都愣了。
这是个民妇,只见她衣衫不整,全身只穿着亵衣,但是都被撕烂了,露出了很多白白肌肤。她的头发散乱,全身还有伤口,可是巨大的悲伤恐惧让她已经顾不得羞耻,她只是冲上來,击打着这面大鼓。
熊倜想,发生了啥事,这个女子会在夜里击鼓。看这县令如何处理这事。
衙门里开始有动静,安静的大堂开始有人陆续出來,熊倜和逍遥子各从一个角度飞身到高处,他们看着这场戏如何上演。
熊倜看到,大堂两侧,一些捕快开始列在那里,他们穿着皂衣,手里拿着长长大杖,好像要随时打向那些百姓。
捕快们到齐之后,一个瘦瘦的五十多岁官走上來,坐在县令位置。
熊倜看着这人,心里想,这就是白有道,刘有财?看他样子,就是奸诈之徒。
熊倜阅人无数,他觉得,做官的人,眼珠子总转來转去,又故意把自己整成深不可测,都是有想法的。
或者是为进一步升官,正在想各种正道不正道办法,或者就是做盘算,在想着算计别人才能成功…
这时,刘有财大声喊道,“带外面击鼓之人上堂…“
“威武…”两边衙役呼道。
“冤枉,老爷,冤枉啊…”这时,这民妇冲了上堂喊道。
“民妇何人,为何冤枉…”刘有财盯着这女子。
刘有财此刻眼睛有些发光。自是因为看到这女子衣衫不整,很多地方都是被撕破的。
不过刘有财依然是维持他道貌岸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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