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城楼的时候,宋庆发现一个惊喜,城下竟然有不少三千营的骑兵,一个个风尘仆仆,看起来刚从城外逃回来的,只是不知满桂现在何处,他此刻也顾不上总兵大人安危,立刻大声喊道:“三千营的弟兄们,城头现在守不住了,必须有人跟我出去冲建奴的大阵,皇太极就在城外,只要能攻到他那里,城头的建奴肯定都会撤回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充满彪悍之气的三千营根本没人搭话,宋庆见不是事儿,再次喊道:“三千营的弟兄,仗打到这份上,没别的路可走了,若是城墙被人攻破,大伙儿都活不了,来些不怕死的,跟我出去冲阵!”
“你失心疯了?”为首的军官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我们这些弟兄好不容易才跑回来,谁要跟你去送死,城上不是还有那么大地方,继续守着就是了,反正京城粮草多得是,守上一年半载也无妨!”
宋庆拿眼一扫,那军官却是见过面的,好像叫什么杨宁,应该是个千总,据说平日里傲气的很,因此也毫不客气道:“城上地方多大你知道,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一起顶上去,可人家却能逐渐攻上来,这里可是安定门,不是外面瓮城,若是丢了城墙,京城便无险可守,若是惊扰了皇上,究竟是你杨千总担着还是我担着?”
“这……”那杨宁脸色愈发难看,三千营久驻京城,安定门的重要性他自然知道,眼尖城头失守的地方越来越多,若是一不小心,很可能真像宋庆所说的那样,到了那时候怕是大家都落不着好。
可他们刚刚从城外杀回来,气还没喘上两口,实在不想这时候再冲出去,三千营有些骑士倒是动了心思,只是见长官没有开口,最终也还是保持沉默。
见这些人依然没动静,宋庆终于忍不住了,突然跳上高台,将长枪高高举起,指向面前那些似乎已经精神涣散的京营士兵,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这里不是山海关,更不是辽东,这里是京城,后面就是你们的家,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在里面,哪怕你们不是京营,没想过报效皇恩,好歹也要为父老乡亲想想,我宋庆是徐州卫的,大老远从江北赶到京城,不是来这里做缩头乌龟的,现在我就杀出城去,你们京营的人要是胆子还没被建奴吓破,就跟着老子一起往外冲!”
说罢,宋庆再次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揽过一匹不见主人的战马,见狗营的弟兄已经重新聚集,大声笑道:“他娘的,还是老子兵够种,这次要是没死,回了徐州我给你们开大宴,好酒好肉管够,现在跟老子出去杀人!”
“是!”狗营的士卒们齐声大喊道,虽然只有四百人上下,声势却好似千人万人一般,在这绝望气息逐渐蔓延的地方,显得格外显眼,远处不少京城百姓也听到了消息,不时有人朝这边叫着好,那叫好声听在京营士卒的耳朵里,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京城危在旦夕,他们这些京营的人马裹足不前,反倒是徐州来的客军要出城拼命,若是再不做些什么,这仗哪怕最后打胜了,他们在京城的名声也差不多臭大街了。
宋庆却不管他们怎么想,在他看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他的确不想死,可眼前这不知是蝴蝶效应还是什么的变数,让他不得不兵行险招,若是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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