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续的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急是高举大盾,结成防御阵形,才敢向营栅一线接近。
就在他们迟滞的片刻间,青州兵手中的大斧头,已经破开了两重鹿角,直接推进至最内侧的寨墙一线。
袁绍此番前来,乃是抱着志在必得的进攻之心,料定袁方会只守不攻,故下寨之时,外围的鹿角等防御工事,布设的并不严密。
袁绍却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有倾巢而出,大举反攻的这一天,他那薄弱的防御工事,在袁方大军的狂攻之下,简直不堪一击。
正门处,陷阵营的庞大龟甲阵,已破开鹿角,冲到了敌营寨门跟前。
惊慌的敌人,以乱箭狂射,却射不穿陷阵营那坚厚的大盾。
为了阻挡陷阵营前进,营门处,近三百冀州戟兵,将长达丈许的铁戟,层层叠叠的从寨门缝隙中递出,结成一道可怖的刃墙。
任何血肉之躯,只要撞上这道刃墙,顷刻间就会被切成碎片。
“陷阵营,视死如归,给我冲!”龟甲阵中,高顺毫无所惧,威然大喝。
今日,也是他倾尽怒火的时候,他要报复袁绍的过河拆桥,他要为被袁绍所杀的旧部,报仇雪恨。
陷阵营,只有前进,再前进!
几个呼吸后,陷阵营的龟甲阵,硬生生的撞上了敌军的刃墙。
咔嚓嚓!
兵器断折声,响在一片,坚不可摧的盾牌,硬是把那一柄柄长戟给撞断。
紧接着,从盾阵的缝隙中,反探出一支支长戟,刺向了身形不稳,惊慌万分的敌卒。
瞬息之间,近百名敌方戟士,便被扎成了血肉模糊的血人。
贴上营门的陷阵营,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钢铁猛兽,咆哮着,怒吼着,用尽全身的蛮力,拼命向前推进。
片刻便,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敌营诺大的寨门,轰然被撞塌。
营门一破,陷阵营直撞而入,将来不及躲闪的敌卒,无情的辗压在脚下。
后面督战的袁方,眼见敌门已破,兴奋的大叫道:“高顺,干得漂亮,将士们,给我杀进敌营去。”
袁方拍马舞棍,直冲而入,亲自加入到了战团。
吕玲绮和数百精锐的亲军,跟随在袁方身边,催督着六千大军,如潮水般灌入敌营。
与此同时,其余七路兵马,也有数路攻破敌军寨墙,汹涌的杀入敌营。
整道冀州军东面寨墙,就如同一条年旧失修的堤坝,处处决堤崩溃,只能任由青州军这洪水,汹涌的破堤而入。
袁方撞入敌营,碎颅棍四面扫出,将惊慌的敌卒摧为粉碎。
士气的作用,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体现。
军心动荡的冀州兵们,一旦见寨墙被突破,斗志转眼就土崩瓦解,纷纷丢盔弃甲,望风败溃,任凭将领们如何喝斥,都压制不住败溃之势。
先是军卒败溃,很快,就连文丑高览这样的宿将,也失了分寸,只能随着败军一并逃溃。
士气高昂的青州军将士们,却全线突破敌营,四面八方的向着敌方中军所在杀去。
袁方的心中,杀机从未如此强烈。
若是能杀了袁绍,整个冀州就将崩溃,他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抢在公孙瓒大军南下,迅速的夺取冀州。
一旦夺下冀州,公孙瓒又何足道哉。
先夺冀州,远远比南取徐州,所谓的青徐一体战略,要划算十倍。
“袁绍,有种你就别跑,看我杀不杀得了你。”杀机如火,袁绍策马直往敌营腹地杀去。
中军帐中,袁绍脸色阴沉如铁,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斥候不断的将诸处失利的消息,如雪片般的报上前来。
形势越来越不利,大营的失守,已不可避免。
众谋士们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袁绍却一声不吭,就那么正襟危坐,不知是在真镇定,还是在装镇定。
“主公,叛军攻势太猛,营门已失,将士们纷纷败溃,大营是守不住了,快撤退吧。”逢纪忍耐不住,焦急的大叫道。
袁绍却沉声道:“我不退,绝不退,我倒要看看那逆子,他有没有那个狗胆,胆敢弑父!”
“活捉袁绍,活捉袁绍~~”
大帐外,青州军震天的喊声,却将袁绍这番肃厉之词,淹没了下去。
众谋士们对视一眼,各自一咬牙,纷纷的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抬起袁绍就往外走。
袁绍大吃一惊,拼命的蹬腿蹬胳膊挣扎,口中喷怒的大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也想造反吗,放开我,我不退,我绝不退~~”
左右部下们,全当袁绍的叫嚷当耳旁风,抬着那苍老愤怒的病躯,狼狈不堪的逃离大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