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宫月如直直的盯着自己,心里一叹,刚批完才子又批才女,老子也真是够牛逼的了。
“林大诗人,怎么不说话了?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指正呢!”宫月如咬着嘴唇狠狠的说道,任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得意之作被如此批评,心里都不会好受,若是林若枫不给自己一个服气的理由,非得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说实在的,这幅画不论是从笔法,神态,刻画,还是线条、角度来看,绝对是一副难得的上等佳作,怕是秦淮大师也是看中了这点。”林若枫先丢出一点甜点,旋即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结合年代背景以及那时候的农民来看,这就太想当然了!”
叶子欣以及其他人都仔细聆听着,想听听林若枫为何这样评论这副佳画,而周白月和白景见着周围人都一副凝神静听的样子,心里虽不服气,但也树耳细听起来。
“看着这幅画,我想作者肯定是想表达六七十年代寻常农民担忧旱灾导致粮食收成不好的的情形。”林若枫说着,眼神注意着宫月如的反应,见得她咬咬嘴唇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林若枫道:“从画这幅画的立意来看,作者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作者太不了解人心,不了解寻常农民。”
“作者衣食无忧,想必没受过疾苦,根本就不明白农民百姓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华国的农民百姓,朴实好哄。但同时,他们也最为现实,根本来说就是人性,难听点来说就是自私。”
“其他任何年代的农民百姓都是如此,何况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大家各自想想,华国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是什么场景?那是衣同穿,饭同食,即便不干活不劳作,那也饿不死,怎么会去担忧粮食收成不好?那关他何事?”
“再者,从另外角度来看,那稻田是自己家的,明明收成不好,却背着那么多粮食倒入大锅当中与众人分享,呵呵,真以为以为他们都是忧国忧民的圣人吗?”
“不,错了,错的太远了。对他们来说,生存才是他们的第一需求,在困难之中,在自己需求都满足不了的同时,凭什么去担忧这些?那时候,集体、国家与民族,与他们有何相干?差他们十万八千里呢!”
“这幅画,作者根本就是一厢情愿,却不了解底下贫苦的农民百姓,也不知道人在面对饥饿时,露出来的劣性。”
林若枫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年轻俊杰们们鸦雀无声哑口无言。
他们都是未经历苦难的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何曾体验过下层民众的生活,便以为这天下的人都像他们这般,想当然的加给那些个农民百姓身上,所以他们的思想角度来看,这幅图自然完美无缺。
然而,林晚荣这一番话让他们瞠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众人皆是无言,叶子欣心里也愧疚起来,毕竟她也有类似的思想,看不出这幅画其中的瑕疵。
而就连之前和林若枫比试的白景,也是有些敬佩的看了林若枫一眼。
此时,这些江南一带的年轻俊杰对林若枫隐隐也升起一丝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