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士可杀不可辱!
包衣不做,奴才不做,要做便做你满洲爷爷。
匹夫一怒,尚血溅三尺,况堂堂大明参将乎!
今生,汉满誓不两立,有它无我,有我无它!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战,一洗前耻;战,一血前仇;战,一报家国。
……
城头上,刘泽清以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问道:“施大勇,你部可准备妥当?”
施大勇解去袍服,露出浑身肌肉,朝上看了一眼,粗声粗气回道:“稍等!”
还等什么?
刘泽清见城下施大勇赤着上身,不由鄙夷,碍于巡抚大人在边上,便不好催他。又道不过是个快死的人,死前图个痛快,与他计较什么。
施大勇尽解上衣,好似屠狗辈,丘禾嘉虽常年与行伍之辈相伴,但毕竟是读书人,见了也不由眉头一皱,暗道大勇这等行事有些粗鲁了。虽说这赤身杀敌,确是豪气,但却是为将者所不应取的。当年萨尔浒一战,总兵官刘挺便是仗着悍勇赤身而战,结果身中数十箭而亡,死后,大军无首,遂败。今观大勇,似便是要学那刘挺,这等舍了衣甲,可真是将xìng命置之度外了。
勇则勇矣,却非智选。
心中不以为然,但施大勇马上就要出城与建奴血战,丘禾嘉也不好去劝他,以免影响士气。
那边夏成德、品吕奇等人都是好奇,闻讯而来的祖大乐、祖宽等将也都上了城头,纷纷打听发生什么事。待听说参将施大勇自请出战,不由都有些佩服,又有些担心。
祖大乐毕竟是祖大寿的亲弟弟,几个哥哥都在大凌河围着,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大凌河助兄长脱围,可是事实却是凭着锦州现有人马根本无法解围,只有等待经略的关门大军到来。但眼睁睁的看着建奴在城外谩骂挑衅,城内却如缩头乌龟一般,也真是让人憋屈。尔今有人敢出城与建奴一战,确是振奋人心!
祖宽是祖大寿家仆出身,论亲近,不及祖大乐、吴襄;论忠心,不敢说强过祖大乐,但却要强过吴襄这个妹夫太多。先前只知那施大勇在大凌河城下有血战之勇,尔后却来了个不战而逃,不由大为改观,只道此辈不过是外强中干之人,大凌河那仗赢得侥幸,实质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却不想他这会竟又血xìng了,敢出城与建奴一战,真叫人惊讶。
惊讶之后,却是唏嘘,建奴镶红旗就在数里外虎视眈眈着,他施大勇不过数百兵马,就算部下皆如他一样敢战,又能济得了什么事。还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唉,可惜了。
施部出战,谁也不看好,就连丘禾嘉心里也直打鼓,若不是施大勇执意要借此战洗刷他那“不战将军”的耻辱,他怕也不会答应。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但盼大勇能够绝境逢生吧。
………
赤着上身,浑若无人,丝毫不理会别人如何看,施大勇只径直走到已奉命前来的本部阵前,扫视部下一眼,扬手示意郭义将自己的座骑牵来。
待座骑牵至后,施大勇也不做战前动员,更不说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话,扬手只说了两字:“披甲!”
顿时,四百名士兵奔出,什么话也不说,只顾为那两百准备出战的狼骑军披甲。
在郭义的帮助下,施大勇也披上了那八十余斤的重甲。
方才解袍、赤身,可不是显自己悍勇,而是天太热,人在这甲中如蒸笼一般,能不穿衣就不穿衣。其实若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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