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转过头來,“你是何人,”
莫小飞礼道,“李大叔,在下是杜大勇的女婿,莫小飞,”
中年人一惊,可能他从未料到杜大勇的家人会來找自己吧,左右看了看,“我便是李程,杜大勇是我好兄弟,莫贤侄,进來吧,”
莫小飞跟了进去,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小丫头,莫小飞逗了逗孩子,“小妹妹,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吃,怎么样,”
一边说着,莫小飞一边打量着这房子,沒什么阳光透进來,就算是白天也显得很昏暗,摆放的桌椅和床都很老旧,整个房间找不出一个可以发光的东西,整个是一户穷人家,小丫头见爹爹领他进來,所以此时已经不再见外,活泼说道,“好啊,我要两个,”
莫小飞掏出五两碎银子,递给了小丫头,“小妹妹拿好这些钱,哥哥对附近不熟,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好吃的糖葫芦,你自己拿着银子去买,怎么样,”
小丫头已经接在了手里,抬头看向爹爹,“爹,我能拿吗,”
李程严肃说道,“还给这位哥哥,爹爹给你讲过,不许要别人的钱财,你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你爹娘会给你买的,”
莫小飞笑道,“李大叔,这算是我代表杜家送给你女儿的见面礼,如果不收下,莫不是嫌银子太少,如果是这样,我再加五两银子,”
李程见对方十分坚持,也不再相劝,摸了摸女儿的马尾,“还不赶快谢谢哥哥,收好了,一边儿玩儿去,”
“谢谢哥哥,”甜蜜一笑,小丫头捧着银子兴高采烈的跑进了她的小屋里,“莫贤侄,请坐,”
李程亲手把身边一张很脏的椅子擦了又擦,然后请莫小飞坐下,“五两银子,莫贤侄出手好宽气,初次到李叔家中便这么客气,要是你再这般,李叔还敢到杜家坐坐吗,”
莫小飞说道,“李叔与我岳父大人可以说是生死之交,银子乃为身外物,李叔不用和侄儿客气,此次冒昧打扰,实在是我家夫人记挂李叔,于是侄儿从乌县到成州城办事儿,特意拜访李叔來了,”
莫小飞把手里的上等布料放在了桌上,“李叔,这些都是侄儿的一番心意,李叔一定收下,就算是李叔不用,婶婶和妹妹一定用得着,”
“好漂亮的huā布,爹爹,娘可以给我做漂亮的衣服了,呵呵,”小屋内的丫头探出头來,看着桌上各色的布料,心喜起來,“进去,大人谈事儿,小孩子别插话,”
李程看向莫小飞,“贤侄啊,你这又是银子又是布料的,李叔我惭愧啊,当年若是我多长个心眼儿,也许,也许你岳父不一定会死,哎,”
叹着气,摇着头,李程的眼神很迷惘,仿佛回到了过去,莫小飞沒有打断李程的回忆,良久方才讲道,“李叔,能讲讲我岳父是如何战死的吗,只听挽月提过,从未见过,但在我看到,岳父大人一定是位顶天立地的汉子,”
李程点了点头,“是啊,杜大勇确实是个汉子,凭一人之力直闯敌营,取下小戎国副将的首级,但朝廷腐败、洛军无能,无论胜负,大清国其实早就败了,早就败了”
果然勇猛无比,看來杜大勇一定懂得一些功夫,莫小飞心里有丝骄傲,也为杜挽月感到骄傲,莫小飞继续问道,“我岳父如此厉害,在战场上定是遇上了更强的对手吧,是吧李叔,”
李程苦笑起來,“哎,战场上的对方并不可怕,毕竟两军交战,生死各安天侄啊,但可怕的是自己人捅自己人一刀,让人防不胜防啊,”
莫小飞听出了一些端倪,立马追问起來,“李叔,你是说,你是说我岳父是被自己人所害,”
李程看了看莫小飞,并未讲明整件事情,“贤侄,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左右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他尘封起來,有时候善意的忘记,也许是一种福气,”
无奈和无助都写在脸上,莫小飞怎能看不出李程讲出这番话的痛心不已,此事定有怨情和内情不假,莫小飞说道,“李叔,你讲的沒错,但有的时候,就算明知道真相是痛苦的,我们也想去拼命的寻找,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