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瞧着他,一张石榴红的俏脸满是羞涩,纤纤素手捻弄着湿漉漉的发梢,嘴唇蠕动了两下,终于低声道:“你不是说有事吗?什么事情?”
古叶舟见她没有问罪刚才自己的闯破春色,悬着的心微微放下。瞧见她一头兀自散发着些许水热气的秀发分散披散在脑后胸前,没有描眉着妆,虽是清汤挂面,却依旧秀美端庄,风韵万千,不可方物,当真是天生丽质,无需粉黛,不由一时看得呆了。
曾凌梅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本已是彩霞满腮了,更是添上了一抹浓浓的嫣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羞答答低下头,道:“究竟什么事呀?”
古叶舟这才如梦方醒,忙不迭让位置:“姑娘请坐,坐下说吧。”
“不了,我还要照看内宅,你赶紧说罢!什么事?”
“嗯……,先前有个强贼来投石问路,我也不知道应对是否合理。所以想去请教一下姑娘的,想不到,那门没有关上,我……,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啥也没看见……”
曾凌梅听他又说起那件事,又羞又窘,一张羞红满腮的俏脸都成了大红布了,侧过身去,跺脚扭肩,嗔道:“别说了……!你还说!”
古叶舟赶紧闭嘴。
曾凌梅防御型地将双手抱在高耸的双峰下,凤目微侧,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应答的?”
古叶舟便把自己的应答说了一边。
说到正事,曾凌梅神情便恢复了平淡和素雅,听完了古叶舟的话,她微微皱眉,沉吟道:“他为什么要问你哪个镖局的?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问这个不对吗?”
“不太对,因为登云换影的梁上君子,是不会问护院来历的。不过这也不好说。”
古叶舟笑了笑:“或许是个刚出道的雏吧。”
曾凌梅被他这一笑,惹得心里乱乱的,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撩起门帘,又放下了,也不回头,低低的声音道:“我不管你刚才看见没看见,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我……,我就杀了你!听见没?”
话语虽然充满了威胁,却是没有丝毫的杀气,仿佛小情人在跟情郎撒娇似的。
古叶舟心中荡起一阵涟漪,吐了吐舌头:“听见了,姑娘放心,我看见的都会努力忘掉的,半点也不会留在心里,更不会跟任何人说!”
曾凌梅曲线玲珑的娇躯微微侧过来,一剪秋水飞快地掠过古叶舟的脸,旋即又垂下,转身,撩开门帘,款款迈步出去了。
看见她袅袅婷婷的倩影消失在帘外,又听到那诱人的细碎脚步声渐渐远去,古叶舟这才舒了一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
半晌,才拿起书本,可是,刚才看见的一幕,跟复读机一样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反复的播放,曾凌梅那近乎于全裸的娇躯,那高山峡谷幽林,那湿漉漉的水珠在月亮一般皎洁的肌肤上滚动的样子,让他热血奔涌,不自不觉中已立柱傲然。
……………………
罗家财一家人还在为生机奔波。
这天,家财媳妇带着三个孩子出城去挖野菜。但是,他们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点能吃的野菜,因为到处都是挖野菜的灾民。一直到天快黑了,他们才勉强挖了一框的野菜,往回走。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
他们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小儿子对家财媳妇说:“娘!我饿……”
“闭嘴!大家都饿,不是你一个!别去想,一会就不饿了。”
三儿子饿惨了,伸手偷偷的去拿家财媳妇箩筐里的野菜。可是,家财媳妇却非常机敏发现了,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把小儿子打倒在了地上,呜呜地哭。家财媳妇全然不管,依旧往前走。
走出老远了,她都快听不到儿子的哭声了,这才站住,踢了女儿箩草一脚,骂道:“狠心贼!你怎么不拉你弟弟走?”
箩草被踢的一趔趄,这才站住了,转头往回走。路两边都是蜷缩在街边的灾民,这一段路特别多,几乎占到了街道的一半。
她正要转身去拉弟弟,突然一下子站住了,双眼里满是惊恐地望着母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