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怕的手段最恐怖之处在于,无声无息。谁也不是不是在悄然无觉之间就被人控制了内心,无论有想法也瞒不住别人。种下牢心之后,这个人的一思一念都会被察觉,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与读心不同之处,种下牢心,相当于就是在施术者和被种牢心之人建立一种很直接的联系,令人畏惧的联系。
令人畏惧的术法。
罗蔚然卓布衣是个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即便被困铁壁铜墙,依然能悟出画地为牢这样令人不得不害怕的手段。若是放任他自由自在天马行空,谁他还能想出可怕的来?
所以这些年来,卓布衣一直被束缚在大内侍卫处。
当年皇帝陛下曾经问罗蔚然,如何能让卓布衣这样的人真正为朝廷所用。罗蔚然沉默了很久说道,困之以情。除了这四个字,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办法能让卓布衣变得听话。皇帝又问,如何能让卓布衣不令人担心?罗蔚然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一字一句的回答说,让他被俗事凡心所困,不能安静修行。
只要他总是在忙一些琐碎的小事,没有更多的潜心修行,那么他的修为进境就会慢下来,甚至停滞不前。只有这样,才能让卓布衣不那么可怕。
皇帝当时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话。
“卓布衣修行出画地为牢,而现在……你却给他画了另一座大牢。”
这座大牢的名字,就叫大内侍卫处。
事实上,确实如此。卓布衣整日都被大内侍卫处琐碎的事情缠着,根本就没有多少余力精心修行。这些年来,卓布衣的修为似乎没有一点攀升。当年他就已经如此可怕,多年之后,他似乎真的停滞不前了。
夜色浓郁如墨,化都化不开。
方解靠在床上看着窗子外面的夜色,感受着清爽的风从窗口吹进来的惬意。身上的疼已经减轻了许多,最起码不会让他动弹不得。这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疼的死去活来根本无法忍受。
上一次的时候没有引起方解的深思,但这次,他不得不认认真真的去思考为会这样。
疼
为会有这种突如其来而且无法抵抗的疼?
当他看到沐小腰缓步走的时候,他骤然间想到了一件事。在来帝都的半路上,他曾经问沐小腰修行到底是感觉?沐小腰给他的回答就是一个字……疼!
疼?
方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忍不住问:我这是……在修行?
沐小腰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来,她从盘子里摘下一棵葡萄,薄开皮递到方解嘴边,看着方解把葡萄吃下去,她习惯性的伸出手在方解嘴角上擦了擦睡不着?”
“嗯”
“还很疼?”
“嗯”
“有多疼?”
“睡不着的那种疼”
方解回答的很无赖,而且是一句狡猾的谎话。他之所以睡不着绝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他有很多事没想明白。
“那就说吧,说就分散些精神或许就没那么疼了。”
沐小腰说。
方解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我想,我那天晚上想杀我的人是谁指使的了。今儿我在客胜居看见罗文了,如果我没猜的话他之前应该是和那个能在卓画地为牢中行动自由的男人在一块。那个男人显然熟悉卓的手段,因为他一点都不吃惊……所以,他一定是大内侍卫处的人。”
“说说那个人模样。”
沐小腰说道我见过侯文极。”
方解将那个男人的样貌说了一遍,沐小腰很确定的点了点头就是他。”
“看来情衙的镇抚使大人,似乎和小罗将军私底下有些事要谈啊。”
方解忍不住冷冷笑了笑。
沐小腰沉默,不该说。方解笑了笑,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小腰姐”
“嗯?”
“我想睡觉了,可睡不着办?”
“我……不。”
“我小时候睡不着你是办的?”
“呃……”
方解往床里面挪了挪,很认真的说道要不你再哄哄我?”
沐小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她在方解身边躺下来,可不为身子绷的那么紧,局促不安。方解则自然而然的钻进沐小腰怀里,嗅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体香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睡觉最喜欢……”
“不许!”
“就一次好不好?”
“不许!”
“我受伤了,疼的厉害啊。”
“不许!”
“后天要参加演武院的考试了……要是睡不着,就没有精神啊。”
“……”
“小腰姐……”
方解的语气充满了哀求。
沐小腰咬了咬嘴唇,忽然一挥手将屋子里的烛火扫灭。黑暗中,美人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隔着衣服”
她说。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好啊”
某人在黑暗中得意猥琐的笑了笑,手伸出去,覆盖在一座高峰上。夏天,本来衣服就单薄,躺在床上的沐小腰那完美的曲线,在夜色中隐隐可见。他极其熟练的找到那颗小小凸起,如此的令人心神摇曳。
美人在侧,吐气如兰。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