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于是又用手将脸上的污渍抹去。
十几万军民发出欢呼声。
有了宋九在,就有主帅在了,而且宋九的英勇顽强,也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宋九看了看,说道:“这是谁的主意,很不错。”
“这是我与史将军的主意。”
“范将军,史将军,在下深表感谢”宋九施了一个大礼。虽然范延召改变了他的原先计划,但是做对了。
“不敢当啊。”
“我是替十几万兵民感谢你们。我思虑不周,若非你们,十几万军民局面更堪忧”宋九虽不知道史珪开始遇到的难题,但这时也隐约猜到一点,那种情况下,三军未稳住,就是架浮桥也未必管用。又说道:“这个办法好,清点一下人数吧。”
不久,数字清点上来,一共有禁兵五万一千余人,还有,一些逃向四面八方的宋军看到这支宋军再次聚集,又返回了,不过他们仍在危境当中,最终有多少禁兵能回去,谁都不敢说。还有三万七千余乡兵以及弓箭手,三万九千余民夫。
蔡玉逃了,曹彬逃了,米信逃了,崔彦进逃了,杜彦圭逃了,赵延溥逃了,张绍勍逃了,董愿逃了,曹美逃了,李延斌逃了,傅潜逃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贪生怕死,特别是曹彬一逃,大家也没有办法了,只好逃吧,比如范延召若不看到宋九在拼命,恐怕也会逃跑。留下来等死啊。
倒是郭守文不错,刚刚侥幸逃到拒马河对岸,扭头看到河北情况不对,想了想,一时冲动之下,又潜回河北,就在田绍斌与史珪二人援助宋九时,再度回到军中。
这些人多少带走一些宋军。
不过余下的人,要么就被辽军杀死或俘获,要么就淹死在拒马河中。
这个数字不会少,不会低于十万人。
宋九脸sèyīn沉,虽然有好的一面,如今几乎所有将士一起唯宋九马首是瞻,会号令如一,不再混乱,但有更多不好的一面,士气低落,将士困乏,辽军后方大军源源不断而来,兵力越来越多,前面有拒马河阻挡,自己处在险境之中
宋九开始下达命令:“符昭寿,你带着五千民夫,立即从岐沟关军营里将所有木料抽出来,架浮桥,能架多少就是多少,持我号令,若无我命令,任何人渡桥一律斩杀之。”
他已经从史珪嘴中得到刚才发生的情问。
“喏。”
“史将军,你带着余下民夫,再修几道防御工事,若无车用粮包做墙,能修几道就是几道。”
“喏。”
“郭将军,杨将军,范将军,你们将军队分为左右中前行四路,郭将军为左路主将,史将军为左路副将,杨将军为中路主将,杨延昭为中路副将,范将军为右路主将,田将军为右路副将,刘将军为前行主将,李继宣为前行副将兼先锋官,呼将军为副前锋官。符昭寿你随我协掌中军,维护军民撤退时的秩序。”
“喏。”
“各营指使在,仍以各营指使为主,若无指使者兵力少者并营,或以各自副指使与都头兼任,划分好各自诸营后,伤者及时疗伤,余下者一分为三,一者jǐng戒,二者轮流休息。”
“喏。”
听罢,有的民夫叫苦。
宋九又说道:“再传令,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无关百姓,浮桥架好后,民夫先行撤退。”
“喏。”
符昭寿道:“九郎,你的伤。”
宋九看到局势缓了一缓,也吩咐大夫过来替他疗伤。
其实在战场上,他四面都有兵士保护,然而耶律休哥就认准了他攻打,以致数名旗手倒下,宋九都提着重剑砍了几个辽国兵,因此受了数处创伤。当盔甲脱下来时,有箭伤,有刀伤,有枪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多达十几处。
大夫拨箭擦酒jīng消毒包扎伤口,痛得宋九咧牙啮齿,但痛的更是内心深处。
天sè蒙蒙亮,十座浮桥架在拒马河上,三道简易的工事也布防起来,宋九说道:“符昭寿,你立即带领所有民夫,以及重伤的兵士,每人带上弓箭刀枪,三rì干粮,带上重伤兵,轻装前进,迅速撤向雄州。”
“啊。”
“人命关天,这是四万多条人命,比战场更重要,快去吧。”
实际主要是符昭寿能力有限,可是这些百姓要撤回去,必须有一个人能镇住场子,否则一旦撤到河南,还会乱。符昭寿作战不行,然而他是国舅,身份能震住百姓。
符昭寿不情不愿地安排民夫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候,得到休息的辽国大军再度逼了过来。
这时宋军虽轮流休息,可是环境恶劣,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是有三道工事,然而这个低矮的简易工事并不是城墙。
局势依然很恶劣。
茫茫无际的辽军在渐渐逼近,甚至眼力好的人,能看到辽军后方的龙旗。萧燕燕来了,辽国小皇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