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流入国家,也有一部分流入到两河百姓口袋里。于是走出来看着河北,同样有许多新房屋,几乎看不到什么茅草棚。
变化之大,难以想像。
于是又轻踱到宋九家。宋九在书院等他,家中是潘怜儿,快到临产的时候,不能出门。否则也要跟到书院。潘怜儿要施礼,赵匡胤将她虚扶道:“你不用礼仪多了,朕只是听闻你家搬了新家。过来看一看,别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谢陛下。”
赵匡胤进了宋家。这一回有了正规的门房,总算象一个官员宅子。里面正中一排建筑也拆了,从大槐树看,整个宅子位置也移了一点。面积相仿佛。对于这个赵匡胤从来就没有怀疑,宋九说不增面积,他就不会增面积,尽管百姓不会反对。还有客厅,一个个小跨院,少了以前那种整齐,却多了一份雅趣。包括屋中的装饰,赵匡胤呷着茶,仔细地看着屋中装饰与器皿。
这一条很重要。
观微知著。
屋中没有学子,以后也是正规的官邸,布置得十分华丽,并且重要的一点就是不俗气,不象有些人家金壁辉煌,赵匡胤徐徐说道:“现在变好了,有那么一点贵气儿。”
“陛下……”
“潘娘子,你勿用担心,朕看着很满意。”赵匡胤道。若真的宋九家寒酸过人,他又会猜疑,一年赚这么多钱,全部用在国家与百姓身上,有这样的好人吗?甚至就会往王莽身上想。
宋九不会是王莽,也不会这样做。他看的就是如何奢侈法,以前他偶尔还让太监算一算宋九一年赚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最后索性不算了,谁能算得出来。只知道他一年赚了那么多钱,可钱一直不够花。只要在中间漏上一笔,足以让宋九家变成龙宫。
但那样他又不大喜,那样与赵普有何区别,并且宋九与赵普性质完全不同,既然是第二个奢侈的赵普,那就乖乖地做一辈子教书先生吧。看了,不恶。
又问道:“潘娘子,你多久临产?”
“大夫说就在这个月内,臣妾吓得连路也不敢走。”
“努力,若是生一个男婴,朕赐他一个开国子爵。”
“谢陛下。”潘怜儿大喜,有好多衙内看似一天到晚神乎其神,至今还没有赐任何官爵呢。不过她心中在犯难,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赵普与一些大臣嘴动了动,未说。别的不提,就说书院,宋九明处暗处补贴了八万多缗钱,这是他们知道的,不知道的也许还要多一点。但这件事宋九一直未说,甚至许多中低层官员皆不知道,只知道河洲捐了一笔钱,然后朝廷拿出钱盖了书院。实际朝廷只出了五万缗钱。要么支持了许多无偿的人力。仅凭这一条,赐一个子爵也足矣。
赵匡胤站了起来。
他又抬头看了看南方,人皆说宋九娶了潘美女儿略有些高攀,实际非是,说不定潘美一老,潘家就沾了宋九的光。这个潘美,运气好啊。
这才走到书院。
四百多个学子,毕业时只走出二十几个学子,有的是他们家长让他们离开的,还有十几人为朝廷征用。其他的一个未放,全部进了书院。不要说私人,就是朝廷各部司都望眼欲穿。
同时招收了三十几名中一学子,似乎考的人达到一千多人,只录了这三十几人。然后是初学,同样严格,二到五年级十六个班,能容纳八百人,实际只招了四百人,不是人数不够,是成绩不足。要么就是一年级满掉了。
宋九用那个善户又诱骗了十四万缗钱帛,加上潘家兄弟捐助的,以及其他捐助的,一共达到二十三万缗钱,一起冲入今年下半年河洲契股,用分红养活书院。这是赵匡胤听说的,其他的还有,但非是他所关心。
一共九百余人,整齐地站在操场上。赵匡胤说了几句话,于是山呼万岁。
别看这小小的举动,那是天子门生,以后出去凭借这一条,等于就是一个很好的履历。
学子心潮澎湃地回教室,有的学子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匡胤。不知道他们晚上激动得能不能睡得着。赵匡胤又看着诸先生,除了梁周翰、朱昂外,又用了宋白与张去华二人为副山长,班于宋九之后,同时还有张燕二人,七个副山长,用以消除宋九烙印。同时还有三十几名儒生,包括朱三。不过朱三在里面资历最浅。
余下的先生更是五花八门,有老农,有工匠,有大夫,还有一个琴师,两个画匠,还有客串的管事,一些老吏,以及其他各色人等,最后就是武将,他们也多是客串的,甚至包括石守信,高怀德,张令铎,王审琦,冯继业。未设什么先生山长,高兴来就来,不高兴来也不强求。设不起来,谁能管住他们?
对此,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辨,宋九只是简单地反驳了几句,书院培养的是书吏,国家辅助性人才,例如老农,连粮桑渔牧都不懂,如何协助长吏治理农业。再如各管事,连商业运行模式,盈亏是否都不懂,如何合理的征商税。
赵匡胤都听了出来,书院用意是培养实用性人才,国家需要这些实用性人才,当然也需要儒士,用儒家学说能巩固国家政权,维护社会稳定。各有所需,为何要反对之。因此不置与否。
说道:“几位山长,带朕到处走一走。”
得参观一下,先看试验室,赵匡胤将它看得很重要,做得不错,一个是普通学子试验区,一个是特殊试验区,也就是需要保密的试验。宋九那个验室多是搬到这一试验区。它的经费也是独立开来的,由国家与宋九共同支付,与书院无关。又看了食堂,图书馆,以及先生宿舍,与学生宿舍,皆很整齐,窗口明亮,上下四张床,两张桌子,四把椅子,另外还有衣橱等设施。
赵匡胤再与太学比较,然后心中觉得瑟瑟发苦。太学太寒酸了。
这时吕馀庆忽然说道:“陛下,培养一个学子得好多钱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