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说道:“过来,让我抱一抱。”
“不准做坏事。”
“我没有做坏事,倒是你想挠我痒做坏事。”
“不准亲我。”
“这不算坏事。”
“坏人,这也是坏事。”
“这也叫坏事啊,看来我改天要带一套图画给你看。”
“什么画图?”
“夫妻房事的画。”
“你休想。”
潘怜儿还是走过来,依偎在宋九怀中,问:“累不累?”
“本来以为很累,但现在想不会累了。”
“为何?”
宋九将昨天在三司里所看到的说了一遍。也就是进去看一看,熟悉了,学习王判官,审核一下各部送上来的报表、统计数字,以及相关的事务。权当进去休息的。就是早朝让他还是不习惯。
“坏人,很多人想上朝上不到,你还嫌。”
“我事儿多,若是让我做官,我愿意做个知县,也不愿做朝官。”宋九说道。现在还看不出麻烦,以后麻烦会越来越多。到了赵匡义图穷匕现时,难道他不打出自己这张“底牌”。为了这件事,他心中一直担心着。
“你做了三司判官,就是外放,最少也是一个刺史。”
“只是说说,河洲那么多事务呢,如何能放下离开京城。”
“母亲大人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回京。”
“你二哥明年成亲,她也必须要回来。”
“坏人,我问你,你那来的那么多钱帛?”潘怜儿担心地说。当然,若是按潘美条件去做,潘怜儿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可那样得多少钱啊?
“也无妨,我琉璃作坊招了一百八十名工匠,大肆开工,就是为了多赚些钱,这是一条财路。第二条财路就是河洲。原来我说好的,钱帛若不需要,我尽量不抽出来,做出本金投下去,以减少外来资金进入,以契股内资金迅速将河洲建设起来,让大家能多赚一些钱。但我真需要它,抽一些出来,衙内们也不会说闲话。你放心吧。”宋九安慰道。实际他还有许多用钱的地方,几项试验虽不及琉璃用费之巨,也象一个个无底洞一样。
“那得多少钱帛?”
“我也不知道,真不行,到时候将顺店一些昂贵酒水,以及菜肴逐一裁减,那样即便用餐,用费也会减少一部分。也不能怪我啊,就象顺店里一些飞龙、熊掌、豹胎、蛤士馍、果子狸、象拨、狗鱼也不是很常见。不过有的是避免不了的,野驼蹄、天鹅、驼峰、鲤尾、鹿唇、鱼唇、鱼肚、鱼翅、燕窝、裙边、海参……”
宋九一样样的数,越数越头痛,这些食材虽能得到,但同样很贵。京城里有一个张姓有钱大商人,也在顺店操办了婚宴,前后只有一百来桌,听说花了两万多缗钱,那时候名贵食材还没有搜罗齐整,若是现在操办,一百来桌办下去,四万缗钱也未必够。自己迎娶潘怜儿,那得多少桌,得花多少钱?
宋九第一次觉得顺店原来也不那么可爱。
“有这么多食物啊。”
“还有一些美味,例如鼠舌啊,一些稀有毒蛇啊,可惜大家多不敢吃。”
“什么鼠舌?”
“老鼠舌头。”
“别吓我。”
“那有什么,不相信你那天到我家问玉苹,她也吃了蛇肉,当时抢着吃了,不过现在……”
“现在如何?”
“现在她还是不敢吃。”真相宋九不敢说出来的,不是不敢吃,是看到蛇就怕了。
“她真是胆大。”
“要么我那天带你吃蛇肉,我亲自下厨。”
“我怕蛇,不敢吃它。还有那个老鼠,坏人,这些东西你也让人吃。”
“它们不算什么,还有蝎子,蜈蚣,蜘蛛,蝗虫,若做得好,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我要吐了。”
但这几样食材当中,宋九只敢吃蝎子,其他几样也不敢下著。看着潘怜儿的美俏,宋九忽然说道:“我唱一首歌给你听。”
“要唱得好听一点。”潘怜儿咯咯地笑道。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你才不是阆苑仙葩,长得比我哥哥还魁梧,整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
“那也行,一个是五大三粗,一个是美玉无瑕……”
“笑死我了,”潘怜儿伏在宋九怀中大笑起来,又抬起头说道:“这又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算是吧,但它很长,也不精彩。”宋九老实地说,有许多人将红楼梦看成殿堂,看成史诗般的文学巨作,可他看书是看不下去,看电视也看不下去,听戏剧同样是听不下去,倒是西游记、三国与水浒看了好几遍。真让他讲红楼梦,多半讲不好。
“坏人,跟在你一起感到很快乐。”
“那就让它一直快乐下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