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几遭。还有用工的问题,也用了两河百姓,还安置了一些拆迁户,以及征用了一些浮客。后者便宜,前者赵承宗也想做做好事。
但这个心是有限的,正是这种心态导致许多问题产生。
开始就有问题,一些管事的虐待工人仆役,哪儿都有,赵承宗淡淡说了几句,也没有当成一回事。还有用工的工薪,河洲那边日薪不高,只有五十文,这边也是五十文。但两者心态不一样,即便雇到了人,也不象河洲那边认真勤劳,于是管事便呵责,甚至笞打。赵承宗看到宋九也不大好说的,你会笼络人心,俺不行,能说出口吗?
矛盾积累下来,宋九用人时终于大面积发作。宋九给的薪酬很高,并且有足够假期,两者情况又不一样,那边用人是挑了又挑,是相互回报,规矩也不少,当然百姓积极性也高,这是一个良性互动,虽薪酬高,凭借这些百姓勤快,也值了。
这边也想,可回报率不一样,它属于大众化店铺作坊,以量取胜,利润跟不上去,薪酬自然跟不上去。赵承宗与宋九交谈偶然也报怨过,宋九就解释了利润关系。赵承宗也不好深说,人家那怕给一百缗钱的薪酬,与他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导致了工人仆役们怠工,管事便管得紧,甚至强迫与他们签订各种不平等的契约。至于笞打谩骂是经常的事。
御史台下来人查访,于是一起诉苦叫冤。
中间的种种关系,宋九早就料之十之八九,但在这时代的人很难想明白,刘温叟亦是如此,反正他认为赵承宗虐待工人仆役,欺压百姓,将这些记录一起递给赵匡胤。不仅是地,陛下,你再看这些情况,老臣就不要说交不交税了,至今开封县未看到一文钱的税务。然后又递过一份账单,那是河洲与宋九产业的记录。宋朝的商税一般泛指正规商业交易,例如一匹布帛,甲方卖给乙方,交易生成,一缗钱交易交二十文钱往税,再运又要交三十文钱的往税。也不能算是太重,关健越往后路路剥削,过一县要交一县税务,过十县要交十县税务,这才导致重苛产生。实际真正交税的只是无权无势的中小商,于是整个国家不公平产生。
准确地说,不管什么交易生成,都要交商税,就是酒肆都不行,但这个不好统计也不好收,例如大姐的食肆,她自己都不知道多少钱,衙役如何征?
顺店却交了,利润太惊人,宋九不交,估计诸衙内也要交,看到其利润,诸衙内不是傻子,当真不怕别人眼红?于是严格按照百分之二的营业额交税。这一交是吓人的税务,才开张三个多月,包括城郭税在内,以及宋九的两个作坊,一共交纳了五万四千多缗税务。
刘温叟也震住了,本来看到游乐场种种,他有点看不惯,但看到税务账单后,什么话也不罗嗦,玩吧,只要别出人命,只要不弄出男女混浴,随你怎么玩。
“这么多啊。”赵匡胤喃喃道。
“是不少,但顺店里一切都贵,老臣听闻最高一顿饭,居然有人一顿就吃掉一千三百多缗钱,老臣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
“刘中丞,随朕来。”
“上哪儿?”
“来人,传赵相公,开封府尹,李相公,楚司使过来。”
“陛下意欲何?”
“朕就带你们吃这一千三百缗钱的豪宴。”
“陛下不可。”
“刘卿,不仅是吃饭,朕还有许多不明白,朕要吃这顿饭琢磨琢磨。”
“陛下,这是浪费。”
“唉,就当它没有吧,”赵匡胤挥舞着奏单说道。五万多缗钱,够他吃几十顿的。
“陛下,你去老臣不去,我怕这一顿吃下去,能数夜不得安眠。”
“刘卿,去了,朕会相信你有收获,而且朕想用一个人了。”
“谁。”
“宋九,不能再让他在外面飘荡。”
“是啊,老臣也以为能用,国家到处缺少治世之臣,却放任一个人才在外面飘荡,这才是浪费。”
“刘卿,可你想过没有,若是用,那些技术怎么办,那些学子怎么办?”
“这,这……”
“刘卿,朕与你打一个赌,”赵匡胤看着这个账单,想到了打赌,忽然来了精神,看来有事没事的,打一起赌也不错啊,又说道:“而且宋九必不愿意来朝堂,若是朕输了,你可不准吃一顿饭几夜不得安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