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围田,竟然有达到三石半的产量。这只是一季,因为其生长时间短,有的官员想到了能种两季,另外还有一季冬小麦不算。
若是一个州县上报的产量如此,也许说是官员好大喜功,但各州各县报上来的产量都十分喜人,由不得不相信。
那个三石半也将许多官员吓着,一季三石半啊,若是加上冬小麦,再勤快一点,施肥紧,岂不是要达到五石。古今往来有这个产量吗?
普及肯定是普及,赵匡胤想到了宋九之功,宋九不要官,确实也不大好赐官,钱,那个琉璃赚得不要太多,自己能赏多少?想来想去,于是让玉匠雕了一个稻穗赐给宋九。
民以食为天,有这根稻穗在,比十道免死牌还管用,甚至宋九换成了冯瓒的命运,有这个稻穗,顶多就是免官,绝对不会流放沙门岛。它的价值某种程度上胜过一个候爵公爵!
小黄门将事情经过说了一说,会意啊,这些功劳一个接着一个而来,而且还有能力,那前景远大的比京城外官道还要开阔啊。宋九笑了一下,什么三石半两石的,这时代的产量经过数次证明之后,宋九根本就不想听。而且这个产量在宋朝似乎也不那么高,听说史上宋朝圩田最高产一亩达到过七石。当然七石也不稀奇,不就是六百六十几斤吗。但也比这个三石半好。
可这个嘉禾让他喜出望外,说道:“麻烦内侍对陛下禀报,一是种籽问题,它还有一个适应过程,让下面官吏注意选种育种,最后产量会更高。还有就是两季稻,臣恐肥力不足,又劳民,下面官吏也要注意,可以派人试验,将种籽与农具肥料成本去除,一季与两季做比较,有些地区气温高,稻子生长时间短能两季,有的地区不能好大喜功,一季还是一季,再加上一季小麦,产量已远胜过北方。”
“南方热也热得好啊。”
“也未必,北方也有好处,那是另外一种作物,不过种植它,还需要一个器械,仅是这个器械我最少要研究两三年,”宋九挠了挠耳朵,包括蒸汽机与黄道婆的纺织机,原理应当不复杂,可自己不知道图纸,这凭空想多难想。
“作物要器械?”
“与布有关的,在北方种产量说不定比南方好,那么南方主产粮,北方主产布,食重要,衣也重要,那么互进互补,南北就平衡了。”
“是什么作物?”
“以后我会对陛下详细说的。”
工匠与玉苹联袂而来,潘怜儿看着玉苹,玉苹看着潘怜儿。小黄门与潘家兄弟则是看着她们。这个别急着看,宋九将金锭递给小黄门,不是贿赂,他现在有钱,出手小气说不定赵匡胤还不快。
小黄门手惦了惦,足有三十多两,开心地将它揣在怀中说道:“九郎,这次你又活人无数。”
“活人无数?”
“有许多大臣建议要杀掉那些叛卒,李相公不同意,陛下也说他们被迫谋叛,其情可原。还有一些大臣还是坚持要杀,陛下说了一句,小小宋九在巴蜀说了一句,释巴蜀叛卒返乡为民,许多百姓闻之替宋九建生祠,设长生牌,叛兵也不为乱。朕今天释这些京城叛卒,难道叛卒不感动,不为朕所用吗?于是无一人反对。”小黄门得了金子,也开始满嘴跑火车,什么话儿都往外倒了。
“生祠长生牌?”
“吕相公写奏折来禀报此事的,其他一些州县也写了奏折,有的官员不识相,居然问陛下要不要管。陛下看后感动,御注一行字,我朝官员个个如此,所过生长牌遍立,何愁国家不安?九郎,我信佛,不知道你信不信佛?前段时间我陪陛下去相国寺,赞宁说佛在陛下心中,因为陛下仁爱百姓。佛也在九郎心中啊。”
“内侍,陛下才是大仁爱,我那敢与陛下相比啊。”
“是,不过我也敬佩九郎。”小黄门意识到火车跑得过头了,连忙打着话题告辞。
“长生牌生祠啊,父亲在湖南哪里拼死拼活的,也没有人竖长生牌,小九,你在下面究竟做了什么?”潘惟德激动了,一把搂着宋九问。
“我也不知道啊,”宋九一摊手说道。实际自宋九那个五方盟会之后,宋军开始收敛,至少真正做到降俘只要未杀掉的,全部遣返回乡。巴蜀那边问题多多,不过宋九只是下来走了一遭,并且是生命之赌才换回来的赌约,真相渐渐流传,说宋九活人无数那真是不假的,一流传开始有人关注,宋九一行人多,也显眼,这一关注行踪便渐渐流传开来。一路问长问短,不说抢掠,连扰民都没有,还做了一些好事。一半是地狱,一半是平静的春风,正好形成对比。从另一方面来说,百姓不管是宋朝还是蜀国,也希望出现一个好官,就象包拯一样,越传越神奇,最后许多人感动,建生祠竖长生牌。实际也是他们内心的一种渴望。
这是一种特殊的大环境,难道宋九在湖南做得差吗?包括跑到辰州教书,让秦再雄的手下带走许多辰州所需要的器械耕具,建议大修水利,引进占城稻,等等,但谁竖了长生牌?
所以现在潘惟德与潘惟固抓狂,宋九长在他各种学问,但也未见他有什么不同之处啊。
宋九不理这哥俩,问:“我有什么麻烦?”
“九郎,韩庆雄这厮嘲笑我卖妹妹,母亲大人将我骂得狗血喷头,小妹劝,说你曾扬言就是十万缗娶小妹也不为过,母亲于是写信给父亲大人,父亲在潭州不知道母亲南下了,也写信回来,说你想娶小妹可以,那么拿出十万缗聘礼吧,只要能拿出,他马上同意。”
“十万缗哪,”玉苹尖叫起来,然后看着潘怜儿,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没有一百斤重,金子做的,一千六百两,也不过一万多缗钱,那是什么做的,才值十万缗!RS